半步。佩玉从前百依百顺，他想怎样都行。

    他偶尔说佩玉对他的不如从前，“确实不如从前，永远不会回到从前！”她斩钉截铁地说，“你跟我都变了。若是你不能接受，我们分开好了。”

    佩玉说就医很麻烦，隔三岔五便要去，针灸、吃药，很烦，她不想去了。“周广缙，你别我！”

    周广缙盯着妻不言语，渐渐地落泪来，他明白妻的言之意。一直都是他拽着妻去看医生，两人心里清楚并不是他衷于要孩，他很怕妻受罪。他急着用孩拴住妻。在两人的关系修复中，他是积极的一方，奋力扯着妻向前，戚佩玉常常要气馁。

    “你别这样，佩玉，你......”他噎住了。后来他说，“嘟嘟，你还记得从前过年你跟父亲母亲回廊坊吗？那天，我渴，去厨房要，等了一个多钟，后来他们从菜的锅里舀给我。我当时站在街上，满心难过。你的车过来，你对我微笑，我觉得街上的都开了，很温。”丈夫不提伤心事，他不该博取怜悯，可他退无可退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若是跟别人度过一生有什么意思，虚度年华！”

    “听说有一个叫施今墨的先生最近医名大噪，我们去看看吧。”许久之后，戚佩玉说。

    佩玉首次怀时，周广缙欣喜若狂，妻怏怏不乐。夜里，佩玉梦哭醒，他把妻搂怀里，问了什么梦。

    “我打电话给你，你不说话，里面是别的女人的声音。不我怎么喊你，你都不说话。那个女人一直在笑！”

    “永远不会的，嘟嘟，梦境而已，别当真。”

    “怎么不会！从前你就不我！”

    “嘟嘟，要是你当时发电报给我，我一定会去接你。”

    “后来，我来月事了，很疼。”

    “怀了，怎么能来月事？况且你已经有一年不痛经了。”

    “就是来了，疼得受不了！”

    周广缙惊得起，打开灯，查看妻。“没有，别吓唬自己。”

    “我不想怀！分娩很疼！”

    周广缙没言语。

    “我不想怀，你听见没有，周广缙！”

    “辛辛苦苦看医生，好不容易怀上孩，好的事。”

    “我不要他，我要打掉！”

    “别瞎，会死人的。”

    “别人打掉孩不是好好的吗？”

    别人的死活与他何？他宁可那人死去，或从来没有存在过！“佩玉，”他变了脸，“我绝不会对自己的孩手！你别想！”

    “那个不是你的孩？”

    “不是！我心的女人怀的孩才是我的孩！”

    “这是我的，由不得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