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的确是以朋友的立场质问，一见对方那自以为是的态度，不怼死过去指不定哪天再来找茬。

    “我知，”陆允初的笑意未散，“我就是没想到，你还能说那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周彦川说，“对付这从里到外都漏油的人——当然是以油制油。”

    “有理，”陆允初发觉自己手上还有没完的烟，连忙捻灭，“哎，你有事找我吗？”

    “哦对了，刚才给你发微信你没回，我朋友有个人像的急件，不知你能不能给？”

    陆允初翻手机，上课的时候的确有周彦川的一条信息来。

    “你还专门跑一趟啊？”

    “我刚在对面跟人谈事呢，”周彦川解释，“他说今天就想定好找谁，我估摸你有课没回家，就先来问问。”

    周彦川把基本的要求也发过去了，陆允初看过后觉得没什么问题，时间但是工难度也小：“可以啊，你回复他吧。”

    “行，那我告他。”

    陆允初猜想周彦川打完电话会直接离开，遂又上了烟。

    等周彦川再次到这屋，满屋的烟气比他去前更，呛得他一阵咳嗽。

    “你还没走呢？”陆允初熄了烟，快速打开窗。

    “我那么快走嘛？”周彦川玩笑，“你不是还问我晚上吃什么吗？”

    “那不是演戏吗？”

    “陆允初，”他问，“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啊？”孟骁的到来，只能说让陆允初有那么心烦，“哪有什么不开心。”

    “那你怎么在这一接一地烟？”

    窗大敞，缭绕的白雾逐渐稀释，然而刺鼻的味仍留在屋。

    陆允初吁气：“就是想到我竟然跟这人好了半年多……简直是对我审平的侮辱。”

    周彦川看他心不佳，可这都能扯到审上他又不懂了：“这跟审平有关系？”

    “有啊，”陆允初肯定地说，“就跟破锅烂盖是一个理。”

    周彦川被噎了一：“你不用这么讽刺自己。”

    陆允初眯了眯，恨恨：“我不是破锅才会把那个烂盖扔掉好吗？”

    “这就对了，咱不能自降价，”周彦川话锋一转，“晚上没事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反正不是大上的，”他神秘兮兮地说，“特别符合我的一贯品味，就看你肯不肯赏脸了。”

    想到周彦川的一贯品味，陆允初角微扬：“走，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