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帮你留票吧。”

    这个本画过的几页全是周彦川的速写或素描。第一张是那日在楼聊天过后邀请他来家里吃饭时画的。

    那天他觉白姗话中有话，当时没太在意，周日午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从馆往外走的时候恰好撞见同样来观展的林以哲。

    不过陆允初说是从文县吃的酱大骨那里得来的启发。周彦川听闻心复杂。

    最近一段时间，林以哲并非没有私联系过他，只不过这些近似约会的邀请都被他以各理由推拒了。

    一旦破土便无法压制生的力量，没什么好遮掩。他喜周彦川，这是可以确定的。

    为期一周的米罗画展在市区的西苑画廊举办。陆允初从学生时代就很喜米罗，即使白姗不提醒他也会来。

    陆允初接到白姗的电话时，正抱着素描本窝在床。

    “不晚，”林以哲跟在他的边，“虽然不能一同观展，但可以一起——”

    万幸这个时间接近闭馆，他们都不得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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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雕从一个角度看像侧伏的人，另一个角度又有像趴卧的鹿，有几分生动的趣味。

    人海苍茫，世态万千，单单是遇到喜的人，概率就很低了，何况他有过一次失望的经历。

    白姗说西苑画廊近日有米罗的画展，问他要不要过去。

    第33章 能找到更好的

    “很可惜，时间似乎有晚。”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好啊，我周日去吧。”

    现在他又遇到了，他很开心。

    他知周彦川大概永远都不会喜男人，但是和自己当的心相比，这不太重要。

    画廊外面挨着个半大不小的停车场，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允初，你好像心不错。”

    林以哲掩嘴轻笑：“我说的是胡安·米罗，西班牙画家、雕塑家……”

    “嗯，怎么了？”

    “米什么，”周彦川听得云里雾里，“米萝咖啡？”

    “周总，好久不见，”林以哲一本正经地打招呼，“您也是来看米罗展的吗？”

    时间所限，他画了一张速写，简单的线条，细画的是脸，上大分略去，只留一个大致的廓。

    附近没有别的停车场，很多停在这里的车主并非为了画展而来，何况这个画廊早就不允许了，林以哲纯属明知故问。陆允初暗暗瞪了他一。

    “有缘自会相见”是当初陆允初搪他随诌的，倒成了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公椅上发呆，目光所及是个刚摆了没几天的木质工艺品。

    他的一手还搭在扶手上，半直，侧向一边，明显是无意识睡去的。

    “哎，是你啊？”周彦川扣上车门，迎着他上前几步，随即注意到陆允初旁边多来的人——晨安的少东家他见过几面，虽然不熟，还是冲对方问候，“你好。”

    当时陆允初从厨房走，看到的是在沙发上歪熟睡的周彦川。

    “谢谢。”陆允初惬意地向后一仰，掀开画本。

    陆允初早过了少不经事的年纪，不需要反反复复寻觅心的悸动，再为那一蛛丝迹辗转反侧。

    这是陆允初前两天送他的木刻装饰品。周彦川把它放在办公桌上，无聊的时候会拿在手上随意把玩。

    “你……你要周日去啊？”

    他看着自己几分钟画来的成果，手指在纸面上轻。心并不快，但他怀着怎样的心画一个人，画笔不会隐瞒。

    “嗯，”他微笑着承认，“是不错。”

    “允初，”陆允初面无表，林以哲却喜形于，“我还在猜想你会不会来看这个展，白说她不清楚，我们算是有缘吧？”

    “周彦川！”陆允初本没听林以哲在说什么。自己车位旁边的那辆奔驰分外熟，看清走车的人之后他挥着手大叫了一声。

    其余的他不多说，白姗亦不追问。放手机后，陆允初拿起笔继续完善画面上的容。

    陆允初没急着叫醒对方，从房间找来了自己的素描本。

    这人脑里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他笑着又把东西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