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知着急了？”洪文掀了掀，“之前吃药时又怎么说？陈年药方赶收好了，没准儿还能当个传家宝呢。”

    大夫最不喜什么人呢？不是怕看病的，也不是不吃药的，而是这自以为是吃药的，一个闹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他不像何元桥似的是个厚人，因幼年就混迹江湖，见多了各穷富刁民，说起好话来能叫人飘飘仙赛过糖，可若骂起人来，也能小嘴儿抹叫人羞愤死。

    韩德臊红了脸，想挠却空不手来，闻言只好告饶，“真知错了，这不投奔几位来了么？”

    洪文冲他龇了龇牙，指腹在他手腕侧轻轻动，“伸瞧瞧。”

    韩德赶伸。

    就见里面满白苔的都胖了一圈，前端和两侧压着几颗清晰的牙印，显然原本的腔都快包不住了。

    “呢？”

    韩德意识低，正对上膝凑过来的两张小脸儿：小兄妹俩正直勾勾盯着呢。

    安安小姑娘冲他笑了，小辫跟着一抖，圆粉红的包脸上善解人意的促，“就是嘘嘘。”

    韩德咳一声，罕见地扭起来，大姑娘似的蚊哼哼：“咳，不大，不大利索……有时候还有疼，针扎似的。”

    平平忽然来了句，“得多喝。”

    韩德脸上腾地一就烧起来，大的羞耻几乎令他泪盈眶。

    何元桥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和，“疼不疼？”

    韩德睛一亮，“神了，疼呢！还有些浮，从腰往最厉害。”

    “你的脉象有，”洪文啧了声，“腹痛吧？烧吗？”

    韩德不迭，想了又摇，“有时候烧，有时候不烧，烧的时候目眩的，这心窝突突直。对了，我媳妇儿还说我前几天胆特别小，前儿往桌上放盘那么轻轻的咔嚓一声，我就跟着心颤呐，你们说怪不怪？”

    “不奇怪，你病了呗。”洪文埋写了几句，忽然换上一副贼兮兮的表，“最近跟嫂夫人晚上……忙不忙？”

    韩东目瞪呆，脸上刚开始退散的红卷土重来，憋了半晌才小声：“我都二十二啦，能不着急吗？”

    皇城侍卫要求三代清白忠诚，基本都是官宦弟，韩德祖上曾经袭爵，只是传到他父亲这一代才没了。大家素来注重传承，且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跟他同龄的人差不多都有两个娃娃了，偏他还没当爹，小两急得不行，恨不得夜以继日的用工。

    洪文和何元桥对视一，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明白为什么韩德那么喜平平和安安了，馋呗！

    两人又略略讨论几句，很快定方。

    “你乃脾肾虚之症，脾虚则难运，肾虚则气化不行……更兼之前发汗太过，有伤气，实在不利于行房。”

    咋的，我这么健壮如的骨，竟然还虚？

    韩德听得乎乎，只记住了最后一句，当顾不得害臊，追问：“那我老老实实吃药，就能当爹了？”

    “自然是能够温肾助，健脾利，只是到底能不能当爹还得看送娘娘的意思，不过总归希望大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