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英吉利人得人大，胳膊上多得像熊一样，怎么偏脑袋上反而没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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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说呢？见证了刚才那一幕之后，这人甭以后再怎么严肃贵，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也已挽回不了了。

    洪文嘿嘿笑，“那等会儿咱们去了，我能看见油画儿不能？”

    洪文：“……”

    保罗刚来大禄朝不久，还没彻底到本地社圈中，偶尔有几个人盯着他的看时，他也只会说一句“我们国家的男人都这个样”，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他猛地转过来，恨铁不成钢：“来了半年了，怎么什么都不知？”

    他了，叹：“是啊，咱们是大夫，只治病救人就好，别的知太多反而无益。”

    隆源帝喜琴棋书画，对洋玩意儿也颇有涉猎，这保罗画得一手栩栩如生的油画，远远看着跟真人似的，年初被召了个廷画师，兼职教导隆源帝和几位皇英吉利文，也算个御前红人。

    洪文生怕被他的唾沫星到，拼命往后缩脖，委屈：“我就是个大夫，知那么多什么？”

    “十一月初八日臣院判麟吏目洪文谨奏：奉旨看得西洋人保罗，脉息洪浮，由外风寒所致疼骨痛，恶寒发，咽红作痛，渴难止……”

    洪文：“……要不您先？”

    “你想治秃不？”

    麟，“你小见识倒不少。”

    屋里开着地龙，保罗正捂汗也就没帽，写完药方之后，洪文竟不急着要求看油画，反而盯着他的脑袋看了半天。

    这保罗是个白人，脸上一红，分外显，简直就跟血里泡来的一样。

    洪文，“是，记了。”

    这不颠倒了嘛！

    麟：“……”

    还圆。

    他手忙脚抹了鼻涕，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不是说要看病，那么我们开始吧。”

    麟失笑，“那你得问保罗。”

    “是那个英吉利的画师保罗，他是今年天才来的，还有些土不服，一冬就病了。”麟边走边。

    保罗：“……”

    麟上前诊脉，洪文照例在一旁记录。

    临近年底，隆源帝想召集画师个团圆图，意外得知保罗染了风寒，因怕赶不上画期，破格赐他太医问诊之荣。

    “你的睛非常漂亮，像最黑的夜幕，又纯粹又圣洁，请允许我为你画一张相！”黄洋人看见洪文之后前一亮，立刻着鼻音重、音调古怪的汉话。

    方才那吏目，可不就是心思太多的缘故？

    保罗就笑了，才要开就个大鼻涕泡。

    这可是廷画师，一张得多少钱啊！

    这厮人大的，缩成一团也比大禄人大一圈。那么的大鼻也因为频繁鼻涕变得通红，活像了个红辣椒在上。

    麟念到这里，转对洪文：“等会儿你也来把脉试试，他们西洋人与咱们质大为不同，因日常多，少菜蔬，多见燥大，而此番又因外风寒而起，所以比寻常着凉略繁琐些，既要驱寒，又要降。”

暴烈，却从不无故迁怒旁人，再开时已和缓许多，“中有两个西洋画师你知吧？”

    本来是过来看人家画画的，怎么还给自己画上了？

    麟一怔，仅存的一火气烟消云散。

    洪文茫然，“不知。”

    洪文：“……”

    稍后两人到了画阁后面供人歇息的一排小屋时，果然看见炕上一个正抱着棉被鼻涕的黄。

    洪文心这洋人说起话来也忒麻，听到后半句就傻了，“我没钱呀。”

    洪文好奇：“我早年跟师父去江南时，也曾听说过有西洋人跨海而来，随携带的小相都是用油彩绘制的，还不怕泡呢。”

    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