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觉得这话实在说到自己心坎里，“是。”

    多好呀。

    可等到房间之后才发现，里面完全没有孩童生活的痕迹，于是他又有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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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像个迫不及待向恋人示好的小。

    冬日天短, 睡不着尤其难受。老妻是跟他一起苦过来的，夫妻二人十分厚，如今看她日日消瘦，白先生恨不得这病一起在自己上才好。

    老妻的病有着落，白先生心大好，笑着跟他谢，拎着拳大小的小纸包来，全程不过几息工夫。

    洪文笑着，“自然是的。”

    稍后车到了白家，白先生率先走去，拎着那一小包驴打满心喜地往里走，“我买了心回来。”

    围着墙一圈儿都是大健壮的月季丛，虽然现在冰封千里，但它们的枝仍倔地扬，不难想象来年会多么生机。

    随行的吏目程斌也赞：“贤伉俪真是义厚。”

    白先生就：“也是老病了，如今上了年纪，越发严重。别的倒也罢了, 只是虚汗, 夜间尤甚，一宿衣裳都要换个三两遍，哪里睡得着？又时常心慌气短，偶然邻家叫，她就要跟着打哆嗦。”

    他早已须发皆白，若世俗常理说，哪儿还有什么？不过两人守着过日罢了。可他稍显浑浊的底却分明还像个年轻的小伙一样，随时涌动着虽不算炽，但持久缠绵的意。

    车路过朱雀大街时，他还特意叫停了，一边车一边对洪文和随行的吏目致歉，“她最这家的驴打，偏脾胃弱吃了不大消化，我便每三日给她略称两块解解馋。劳烦两位稍后，我去去就回。”

    听他这么一说，洪文心里就大致有谱了，忙言安：“若我猜得不错，老夫人不是什么大病，略吃几服药调理调理就好啦，您不必过分担忧。”

    洪文忽然觉得白先生眉笑穿越人群走回来的这一幕很动人。

    门帘一动，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来，欣喜：“真好，我去煮茶。”

    一回来的程斌愣住了。

    且这份意中丝毫看不见敷衍，他不光牵挂老妻的，还时刻关注对方的心，留神她吃什么……

    白先生欣喜：“果然如此？”

    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形容，可只是这么看着就觉仿佛有无形的温默默动，令他心生向往。

    程斌迷迷糊糊地想，应该是小孙孙女的吧？

    白夫人已经看见洪文，亲地过来拉着他嘘寒问，又叫人煮的茶，还特意吩咐用加一茉莉，“这样喝完茶嘴里也香香的呀！”

    京城大不宜居，白先生又不是个排场的人，所以小院儿并不大，但打理得非常整洁。

    墙角甚至还有一架秋千呀。

    她已明显上了年纪，容也因病折磨稍显黯淡，可她的睛竟十分明亮，仿佛有被碎的星星洒落其中，不断闪动着快活而雀跃的光。

不得要报答一二，况且白老太太又是个极其随和慈祥的人, 因此听说她犯病, 洪文很是忧心，主动问起她的症状。

    说罢，一手拉着洪文，一手拉着他就往里走。

    果然是“去去就回”。

    洪文早已看过许多遍，可每次都觉得很好看，见程斌呆呆的，不由笑：“是不是觉得活着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

    简直，简直就像个小姑娘呀！

    洪文仿佛早有所料，从另一边探过脑袋来对他狡黠一笑。

    洪文笑，“您只去。”

    又对程斌：“大冷天的劳烦你们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快来和和。”

    两人就见白先生溜达达了心铺，也不必主动开，立时就有相熟的小伙计帮忙称了几块驴打奉上。

    程斌瞪大了睛，一张脸都因为无措而迅速涨红。

    白先生素日也是个老成持重的端方君，但涉及到发妻的，竟也了分寸，此时见洪文有成竹，这才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