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也不细看，一遭儿推到他面前，屈起斜倚在窗：“虽说公主不缺这些，可男人手里不能没银，时常买东西送去，多少都是自己的心意。”

    男人可以吃饭，但不能饭吃，总要有家底才能直腰杆。

    洪文见那些东西既有金砖银砖，也有一摞摞的银票，还有好些年代不同、风格各异的珠宝玉，其中不乏波斯、大的银樽、琉璃盏，价值不可估量，就大致猜他这些日嘛去了。

    “大冷天的跑去关外，你不要命啦！”洪文瞪大了睛。

    关外地广人稀龙蛇混杂，多有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师父竟然去那儿黑吃黑！

    洪崖挠了挠，也不说话，摆明了“我就是不说，说了也不改”。

    洪文又瞪了他几，重新把包袱系好推回去，“如今我自己能赚钱了，你自己留着养老吧。”

    再说了，这里明显有一大分是赃！让他一个朝廷官员知法犯法吗？

    洪崖啧了声，“老还年轻，养老早着呢！”

    顿了顿又挠，“我手里也从存不住钱。”

    洪文：“……”

    这倒是真的，只好慢慢打算。

    “对了，”洪崖在怀里掏了半天，摸一个用羊线缠了许多圈的油纸薄包丢过来，“这个你找地方收着，除你我之外，京中不要有第三人知晓。

    若况危急，你立刻乔装城往西七十里的凉州茶棚找一个罩的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送你关。若大禄朝待不去，你可再往西去往黑风镖局，黑风镖局连接西域诸国，那里两位当家都是为师的八拜之……”

    洪文意识打开一看，目瞪呆：

    竟是一份假的份文书，连京的路引都开好了，只剩日期一栏空着，随便填哪一天。

    “我知你的，一旦认准了恐难变卦，”洪崖一抚摸着/枪，神复杂，“可跟皇室中人打无异于与虎谋，风险极大……”

    那日他一夜未眠，反复想着万全之策。

    若是寻常人家，不过权势二字足可压制，但偏偏是嘉真公主，再富贵不过的人。

    即便赚取权势又如何？是好是歹也不过帝王一念之间，终究不保险。

    钱财富贵，都不过外之，只有一条命最实在。

    见洪文要说话，他直接抬手打断，“你关，自然看公主千好万好，可一事瞬息万变，最难把握。更何况，你们相识也不过短短数月，可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洪文张了张嘴，低声：“我知。”

    洪崖一怔，“那你知驸……”

    “若我猜得不错，应该是被公主一箭死。”洪文平静。之前他几次替嘉真公主把脉时就发现她双手几关节上皆有茧，正是弓箭手才会有的特征。

    而且嘉真公主对风和外视线极其，双手也稳得吓人，有几次自己撞见她和人们玩投壶游戏时闭目都能投中……这一切都是成为神手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