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真公主歪着脑袋略一琢磨，忽狡黠一笑，俏：“好呀，洪公。”

    洪文浑一抖，心尖儿上好像被稚的猫爪轻轻挠了。

    的。

    坐也坐了，喝也喝了，再到吃油饼时，嘉真公主看上去已经不那么为难了。

    她甚至主动盯着另一桌的客瞧，也学着人家用手抓，看洪文被惊得瞠目结后得意大笑，像只打了胜仗的小野猫。

    结账时，兰死活不肯要钱，洪文持要给，嘉真公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激烈的退让，忍不住言问：“一张饼多少钱？”

    得知只需一文之后，她的睛都睁圆了。

    一文钱？！

    那么老大一张饼，竟然只要一文钱！

    她甚至没见过几次铜钱，自然也想象不小小一文钱，竟有可以让人不至于饿死街的大力量。

    而接来，嘉真公主又见识到了许许多多的一文钱：

    一文钱一串的山药豆，三五颗灰突突的小豆外面挂了极薄一层糖浆，一去又脆又甜，而里面的山药豆却很绵。

    听说山药豆是山野里摘来的，这一文钱怕是都应在表面那糖浆上。

    一文钱一个的素包，薄馅大，饱满的馅儿中浸透，一去又香又甜。

    听说里面的野菜也都是日野地里挖来晒的，打细算能吃一年。

    一文钱一把的野酸枣，一文钱一只的木哨……她甚至还看中了一支一文钱的木簪，简单古朴，线条畅，于是喜喜买来。

    等两人逛得脚都酸了，后的青雁等人怀中也抱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可细细算来，才了百十个钱！

    嘉真公主啧啧称奇，只觉前面十九载的人生经历和认知都被颠覆了。

    原来百姓们真正的生活是这样的，清贫，却也有趣，有趣中却又透着一丝乏味，而恰恰就是这些有趣和乏味织在一起，就成了无数普通人生活的缩影。

    嘉真公主倒背着手，怀揣着探究和好奇，如一尾灵活的鱼儿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洪文不得不加快脚步，以免跟丢。

    “哎，这可真有趣！”她拎起摊上一只竹编的灯罩，转对洪文笑。

    洪文才要说笑，却突然脸大变，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她的手将人护在怀中。

    淡淡的药草味钻鼻腔，嘉真公主脑中嗡的一声，突觉侧一阵狂风伴着嘶人叫刮过。

    “怎能在闹市纵！”

    “简直胡闹！吓死人了！”

    有人纵？

    嘉真公主从洪文怀中探来，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看，就见愤怒的人们将一人一骑团团围住，最后竟一把将那人从背上扯了来。

    “赔礼歉！”

    “不许走！”

    “就是，叫巡城衙役来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