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什么？”青雁没听清。

    嘉真公主吐了气，鬓边海棠苏跟着一阵轻颤，再开声音微不可闻，“只有别无所求，才会如此吧。”

    近来公主绪起伏越发大，与回京前的冷清简直判若两人，很多了几分正常女孩儿的憨和多愁善，大家都替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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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雁愣了，摇摇，“婢就想伺候好公主，没想过这个。”

    这有什么可乐的？

    前儿还跟陛赌气呢, 也没见三殿送什么灵丹妙药过来，今儿怎么就突然好了，偏站着笑，坐也笑，看竹鸟笑，瞅柳枝篮也笑。

    嘉真公主莞尔一笑，睛亮闪闪的，仿佛散落了碎的星星，“青雁，我且问你，若你有了心仪之人，最希望怎么样呢？”

    去年派遣时洪文还没来，只在年前看到了回来的几位前辈，黑瘦程度远超留守的其他太医。

    但又不能不去，所以大家一般都抓阄着来，如今早已了好几，洪文竟是唯一一个新丁。

    青雁略想了，“公主您自己的分例还有半篓呢，不过今儿一大早陛又派人送来小一篓，多着呢。”

    所有一切只在脑海中打了个转儿，洪文就抓过笔写了自己的名字，“算我一个。”

    她把南边贡的橘剥了两个，细心剔去白脉络，脑中突灵光一现，“可是小洪太医有消息了？”

    今年到东北和东南两个战区，因去年这两地都没有大规模的战事，所以每地只需派一名太医、两名吏目即可，外加打手的医生医士若。

    跟隆源帝说开之后，她索也不藏着掖着了。

    “若不能……”青雁喃喃几声，又顺着细想一回，忽觉十分惆怅，不由轻叹一声，“那我也只好盼他一切都好，平安顺遂。”

    她又低拨了那竹鸟一会儿，忽问：“这橘还有多少？”

    也不知回陛知自己儿送来的一篓贡品橘，转就了小洪太医的肚会作何受。

    如今就连捡个裙摆也乐……

    “是呀……”

    而太医署官员的平均年纪堪称各衙门之首，平心而论，这外派的活真是难为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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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雁果然冥思苦想起来，过了会儿才笑：“自然是想相厮守。”

    青雁不解。

    原来大禄朝虽重文，却也不抑武，哪怕现在战事平息，也仍旧保留着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和东五大驻军营地，其中东和东南又分陆两军，天所有的驻扎禁军皆统属于这五。

    “那你现在想。”嘉真公主不容拒绝。

    回到太医署时，洪文就见大家正围在一起说些什么，凑过去一瞧，竟是一张新的旨意。

    青雁：“……公主，陛才说了不许您外去呢。”

    嘉真公主拿了个囫囵橘摆，闻言摇，“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那若一时半刻不能相厮守呢？”

    青雁：“……是。”

    那人也惯给自己提裙摆的……

    年轻姑娘嘛，本就该活泼、开朗，整日忧心国家大事而愁眉不展算什么事儿？那不成了皇帝啦！

    隆源帝最疼这个妹妹，前几日才拌了嘴就后悔，偏嘉真公主外柔刚格倔，恼起来压儿不给自家皇兄台阶，隆源帝自己又拉不脸，只好将自己的那份橘打发人送了来，隐晦地示。

    嘉真公主闻言撇了撇嘴，哼了声，“这东西吃多了上火，我要那么些什么！”

    边关驻地偏远难行气候恶劣，要么严寒要么酷暑，毫无疑问，这是个苦差事，没十个八个月本回不来。

    “没什么，”嘉真公主笑着摇。

    嘉真公主睁圆了杏，里面盛满狡黠的无辜，“谁说我去？”

    为表示朝廷重视，隆源帝每年都会旨从太医署调拨几名太医前往边关军营探望诊治。

    青雁才要开，又听她轻飘飘：“凑一篓给太医署的洪文太医送去，难为他如此尽心照顾我那几个侄儿、侄女。”

    青雁心坏了，这是怔了。

    我非但没去见他，连话都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