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睛一亮, 扒着他的肩膀问：“真的？能行吗？”

    洪崖笑：“这有什么不成的？”

    谁都知去军营行医是趟苦差事，众人大多避之不及，断没有满员的说法。

    他摸摸上的胡茬，“我的份也不算什么, 回我找何院判和镇国公写个条, 验明正也就是了。”

    有早年沙场作战的底，再有这两位作保, 也就不算问题了。

    “师父您真好！我一定好好孝顺您。”洪文真意切。

    洪崖失笑, 抬手给了他一个脑崩儿，“老年轻着呢！”

    顿了顿又：“关东好东西不少，人参鹿茸，若运气好, 还能儿的洋货, 走一趟不亏。”

    关东一带与沙俄和蒙古接壤，边境地区各国百姓常有往来，因各国货币不同，颇有几以易的场地。每年都有许多商人往那边去，顺利的话一来一回就够几年吃喝。

    两天后, 中消息来，洪文果然中选，与程斌和另外两名医生前往位于大禄朝和沙俄界的东北大营。另一名赵太医带人前往东南。

    发日就定在正月二十五，太医署给了他们三天假，好准备发资、与亲人作别。

    镇国公和何青亭也很合，联名上折保举洪崖。

    隆源帝之前就曾听何青亭提到过洪文的师父，乃是一位不重名利的世外人，早就有意召见，偏前段时间刚踢了人家的徒弟，倒不好意思，只准了折，又额外了一谕，叫多备一份资。

    听说那位洪师父穷得吓人……

    大件和药材自不必说，都是拨款集中采购的，这些洪文他们都不用心，只据个人需求挑些随品就是。

    何家祖孙虽也去过军营，但都不是东北，很有有心无力，一老一少瞪。

    洪崖笑：“你们不用急，东西也不必胡准备，关外我是走惯了的，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都有数，自己持既快又便宜。”

    正说着话，谢蕴亲自带了大箱过来，“祖父说了，别的他也懒怠手，只冷不丁的恐你们没有大衣裳，寻常薄也不用，故而特意叫我带了一箱过来，都是关外来的好。”

    何元桥替师徒俩接了，又打开来看，果然里面一儿沉甸甸溜溜的大厚，分明丝丝细腻，亮如针、似膏，直把市面上常见的都比到泥里去。

    “我曾听说关外冬日漫，是极冷的，”何元桥慨，“不过等到了那里也得三月了，竟还要穿这样的大衣裳？”

    知冷，但因没去过，绞尽脑也想不究竟有多冷。

    “要的，”洪崖，拿一张熊往洪文上比划几，“别说三月，就是到了四月，有的地方还雪呢！”

    一群南方来的何家人听了不觉骇然，齐齐打了个哆嗦。

    何家婆媳忙叫了针线上的人来，吩咐他们连夜将这些赶制成衣斗篷，“针脚定要细细的，我记得库房里还有西洋来的什么天鹅绒缎，就拿那个里，格外和……”

    洪文张开胳膊给她们量尺寸，老太太眯着看了会儿，“这孩又个儿了，的时候多放一寸来上，回他再条了，自己挑了线放开照样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