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一把抓住她的手，“铮息怒，我挨打不要，只怕你稍后心火更旺。”

    说罢，朝后努了努嘴儿。

心火太盛而起，是病，得治……哎呦！”

    我可去你的共勉吧！

    后面一大串没排上的人群中顿时迸发失望和沮丧的哀叹，有的恨前面人太多，有的恨自己起太晚，竟无一人敢闹事，也算这地方的一大奇景。

    嘉真公主活了这么大，还是一回这样丢人，一张白皙面红到发紫，似乎只要轻轻一戳，就能从里面血来。

    嘉真公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对上几十双炯炯有神的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瞧，想必刚才自己和洪文打闹的场景也都被看见了。

    洪文扶住笑得东倒西歪的嘉真公主，闻言，“我知，他们看似并无恶意，等会儿你把他们叫到包间来。”

    被一个姑娘这样看着，哪个男儿会忍心她继续难堪呢？

    刚还羞愤死的嘉真公主顿时笑声，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来。

    有几个买卖人立刻上前对洪文发邀请，被婉拒也不生气，只回回。

    洪文定摇，“不必了不必了。”

    就听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声的程斌幽幽：“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与我，必要苦我心智饿我肤，卑职还是饿着吧。”

    过了会儿，王西姆果然带着一对父来。

    王西姆一边去拽想要拂袖离去的程斌，一边上前对洪文耳语：“大人，有一对父一直跟着咱们。”

    嗯嗯嗯？！

    几人闹了一场，又继续看病，转日上三竿，街上的人大多吃饭去了，洪文等人也是饥辘辘。

    此此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他说不去了。

    王西姆见状，不知从哪儿摸来一面铜锣用力一敲，扬声：“今儿就到这儿了，大夫们累了大半日也要去气，诸位回赶早吧！”

    程斌：“……”

    他们不比寻常灾民百姓，多年来走南闯北颇见过些世面，虽不大清楚这几位大夫的真正来历，但观其言行举止不似常人，更兼随从打扮的王西姆等人坐卧行走如一辙，腰杆笔直目不斜视，恐是行伍……这样的人必然来历不凡，若非他们故意隐姓埋名，恐平时连上前说话都不能够呢！

    话说这里是三不的关外，以犯上这一条还有效吗？

    洪文用力伸个懒腰，对嘉真公主笑：“我知有一家羊汤得极好，咱们这就去吃。”

    程斌：“……”

    嘉真公主回过神来，抬手就往他上捶，笑骂：“好啊，敢说我有病？今儿非叫你知知我的厉害不可。”

    事已至此，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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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文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骨……程大夫，共勉。”

    程斌呵了声，声音中隐约多了几分泣血的控诉，“你可知刚才有几人问我私事，又有几人对我，对我动手动脚……”

    她脑里嗡一声炸开，从面透可怕的度，顿觉天旋地转，恨不得自刎当场。

    程斌抄着袖，死鱼看过来，“不用饿了？”

    又对程斌等人：“大家都去。”

    洪文和嘉真公主对视一，憋了又憋，当街仰天大笑。

    正憋笑看好戏的程斌：“嗯……嗯！？”

    洪文：“……”

    嘉真公主噗一声笑来。

    洪文自认不是圣者，当忍脚背疼痛，对那几个妇人告饶：“几位大抬贵手，她初来乍到面儿薄，经不起你们这样起哄，若有什么想说的，只……”他顿了顿，脆利落地朝程斌一指，“只冲这位程大夫来！”

    她恶狠狠瞪了洪文一，从桌用力踩他的脚，一双饱意的眸也渐渐起了雾，不知是羞是臊还是气。

    刚才说话那妇人抄着袖啧啧几声，一副过来人的“我懂”表，“哎呦呦，这年轻就是好，想当年我同那死鬼汉也是这样难舍难分的……”

    他稍显尴尬地摸摸鼻，“民以为天，圣人怎么都大不过天呀，吃饭，还是要吃饭。”

    大家都知他和洪师父艺人胆大，这几个月着实在山老林之中挖了不少药材，想必回京城转手一卖就要赚得盆满钵满，故而也不跟他客气，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