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大家都被迫站在棋盘上，退一步就是万丈渊，只好着往前拱。

    五皇的伴读说不话来了。

    小孩儿憋了半日，挠挠圆溜溜的脑袋，“好像也是。”

    顿了顿，他又说：“就好像有时候母亲跟我们抱怨三叔家不好，可我还是会跟堂弟他们一起玩啊。”

    白先生老脸一抖，咳两声，微笑：“这个，自家事就不必讲了。”

    小孩儿无遮拦，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抖搂自家秘密……

    白先生指着泾渭分明的三皇等人，“你们看他们，他们说的都有理，却又都没有理，归结底，只不过是立场不同。”

    “立场？”五皇有茫然，“什么是立场？”

    “呃，”白先生换了个说法，“就是份不同。就好比殿刚才说的，我们觉得外族人坏，外族人同样也可能觉得我们坏，这就是立场不同，所以看待同一件事的结论也可能不同。”

    三个小孩儿都地哦了声，若有所思。

    五皇抓着自己乎乎的脸想了会儿，突然小声问白先生，“那我喜小洪大人驸，但是父皇好像不太开心的样，这也是立场不同？”

    白先生直接就乐了，捋着胡须，“殿举一反三，很好。”

    五皇明白了，又很苦恼地问：“那之前先生说的安置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白先生笑：“正如他们所言，兹事大，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见成效，对那些真正无辜的百姓，自然可以接收，但也要提防里面混杂的探……”

    五皇睛一亮，“那三哥说得对哦。”

    白先生迟疑了，最后还是，“真要说起来，确实是三皇思虑远。”

    不得不说，三皇天资之实属罕见，小小年纪就于思考，切题之稳准狠丝毫不逊于成年人。最难得的是他极擅揣人心，又勤于学习，步神速，实在是储君的好苗。

    五皇欣喜：“三哥好厉害！”

    他的伴读就问：“那么先生，究竟该怎么分辨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这个么，老夫教不会，需要你们大后自己琢磨。”白先生挨着摸了摸他们的小脑瓜，又往他们的了， “诸位日后必然都是国之栋梁，多少百姓安危祸福系于一，最要的还是要有一颗仁心……”

    去向隆源帝请安的路上，五皇就问三皇，“三哥，什么是仁心？”

    三皇想了想，“仁者，善也，也，就是说不能只关心自己，要多多替百姓着想，让他们吃饱穿无病无灾。”

    五皇眨眨，“那就是父皇和小洪大人啦！”

    让百姓吃饱穿的是父皇，让他们无病无灾的是小洪大人！

    三皇：“……”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真要追究起来，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他无奈地了弟弟的耳朵，语气有酸溜溜的，“张闭小洪大人，他是给你了什么迷魂汤。”

    五皇抬手保护自己的耳朵，不服气：“分明三哥说的比较多。”

    三皇果断否认，“才不是，你说的比较多。”

    五皇哼了声，撇开小短儿跑到前面，“撒谎，我不要跟你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