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他们早已经等着了，屋里屋外得比昨儿更净，桌上还像模像样摆了两两四样果品心，又泡了一壶茶，俨然是民间正经接待贵客的礼数。

    看他气得脸都红了，俨然动了真火，洪文不由失笑，安几句后又跟昨晚嘉真公主如一辙地叹：“婆家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难理解，左右儿媳妇都是外人，换一个也没什么。关键还得她自己立起来，不然早晚要坏事。”

    她人生阅历丰富，看待事远比女儿更刻刁钻，当即想到若那小孩儿真被救活了，又被桃带回家去，那就是活着的孙，必然要受重视。若他心定还好，但凡有动摇，只怕日后就要跟祖父母和父亲站在一，反过来对付桃了。

    她想让着贵客吃，却又怕人家瞧不上，话说到半截就不好意思继续。

    第二天上早朝，洪文全程浑发，因为隆源帝时不时飘过来的神实在太危险，明晃晃透着谴责。

    洪文见多了这样淳朴的百姓，笑着安几句，就要给那小孩儿看病。

    洪文应了，陪太用过午膳后便与嘉真公主一并，直奔兰的油饼铺。

    太听罢，半晌无言，“都是穷闹的。”

    “若是真的，那男人未免也太过薄，亲生的儿死生不知竟就着急纳妾！来日若孤的妹被如此对待，孤一定亲自带人打上门去！”

    太本想跟着去看那小孩儿，然而一国储君肩担太重了，午白先生还要给他讲书，只好作罢，又央求洪文回来后说给自己听。

    留作甚，等着被踹吗？

    有很多事并非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会叫人蹬鼻上脸。

    太听得神，不自觉想起史书上记载的那些王权贵胄们争权夺利以致于兄弟相残血成河的故事，不由叹一声。

    铺重新开张，兰忙得不得了，也就是现在过了饭才略松气，又对洪文和嘉真公主歉然：“民妇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糙东西，您……”

    好啊好啊，就是这小东西，整日勾搭着皇妹不跟朕亲近，如今连太后也屋及乌护着你……

    嘉真公主顺着太后的话想了一回，突然狠狠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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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在太东，慢一步回来的太问洪文昨天去玩什么了，怎么父皇的神那样古怪，听完事始末后非常气愤。

我就担心这个。”

    等到了那个时候，桃年老衰力耗尽，那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他一定不要变成那样的人，也要这么教导孙后代。

    太可怕了。

    洪文正拿着他昨儿写的《民间见闻》看，听了这话却摇，“也未必，穷有穷的难，富也有富的坏。若是那一等一的和睦人家，哪怕砸锅卖铁也不会忘了自己是个人，断然不会丧良心的事；若人心不齐、各怀鬼胎的，纵有金山银山又如何？多个人多张嘴还生怕是来跟自己争家产的呢！”

    “人心难料啊！”

    所以刚一朝，洪文就着那一老大人们一如既往揶揄的神溜了。

    太后摇，“担心的少了……”

    倒是嘉真公主对所谓的民间极其兴趣，竟

    今天他们连亲生骨都能放弃，来日再放弃儿媳妇，又有什么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