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北京雪了。

    秦明艺对他提前回来这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勉为其难收礼。

    秦与把手机对着四周扫了一圈，“我停来到便利店买，没在开车。”

    是一瓶限量款香，算是投其所好。

    “哎呀，妈--”秦明艺无奈打断：“陈芝麻烂谷的事，您就别提了行不行。”

    也许是因为秦与用心准备的这份小礼，她的愠怒消了一半。

    --

    打过招呼，秦与在姥姥旁边坐，“不是让你们不要等我，早睡的吗？”

    蒲晨还没完全适应北京的冬天，风大，又冷又燥。

    秦明艺瞅着手里的香，“买了他也不带，嫌等行李箱麻烦。我十二月份可能要过去差，到时我买给他。”

    这会儿没哭就好。

    这公寓是何君硕大哥家多年前购，何家的公司在波士顿有研发中心，他们过来差偶尔会住，秦与到这边上学后，常住这里。

    晚上从自习教室来，看到外面雪洋洋洒洒，地上落了白皑皑的一层，她顾不上刺骨的冷风，拿手机拍了一小段视频发给秦与。

    蒲晨：【我不着急，你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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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与刚穿上，另一个手机响了，是大学同学打来的电话。

    去便利店买只是一个幌，他把车停在路边是为了跟她视频，他怕在他离开后她偷偷掉泪，这样他能及时哄她。

    姥姥拿了一盒给他：“只是看上去在等你，其实呀，是我跟你姥爷今天咖啡喝多了，睡那么早压儿就睡不着。”

去，秦与的视频邀请已经来，蒲晨只好接通。

    十几分钟过去，秦与还没上来，秦明艺走到窗边往看，儿还在楼打电话，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品，箱里一多半是给秦与带来的东西，还有几本工书。

    秦与笑：“您别说实话呀。”

    书房的门敞开着，她把几本书送过去。

    秦明艺板着脸，看他别墅只是掀了掀。

    秦明艺被涵到心梗，偏偏她又不能回怼自己的母亲。

    她鲜少打扰他。

    等秦与上楼，她数落女儿：“你也真是的，板着个脸扫不扫兴？他去看蒲晨你就让他去，年轻人恋了不都这样，你当初跟何君硕恋那会儿......”

    “你嫌我烦了吧，秦与也肯定嫌他妈妈烦。”

    当然也有母亲的一份。

    这次是用手机视频，蒲晨无法打字聊天，只能听他说。

    秦与说：【是我着急跟你视频。】

    “把衣服穿上，别着凉。”秦明艺从车里拿羽绒服给秦与。

    他从随带来的背包里拿几样礼，是他特地给姥姥和姥爷挑选。

    回到姥姥家，家里人还没睡，姥姥姥爷和母亲都在客厅看电视。

    姥姥秦与去洗澡睡觉，“有话我们明天慢慢聊，有的是时间。”

    秦与看过小视频，回她：【冷啊，和你那差不多冷。】

    【北京雪咯。】

    【你那里冷不冷呀？】

    外面实在太冷，秦明艺推着行李箱上楼。

    姥姥：“你可别耷拉着一张脸，我跟你爸看着都难受，明天上午你跟我去逛街，给秦与买几件冬天的衣服带回去，他在学校忙，肯定没时间给自己买衣服。”

    这是秦明艺第一次来公寓，秦与开学时是何君硕送他过来，她当时手有案，那几天开，她不开。

    【宝宝我等会儿再跟你聊，今天我妈来波士顿差，刚从机场接她回来，我先把我妈安顿好。】

    秦与仔细看她的睛，不红，没有哭过的痕迹，他这才放心。也可能掉的泪不多，现在早就了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