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就当喻闻若以为他还需要再从迟也嘴里挤话的时候，迟也突然像打开了话匣一样，自觉地一气往说了。

    “你就是那个得最好看的？”

    “没有。”迟也摇，“我那时候本不知自己在什么。拍电影好无聊，同一个动作，同一句话，要不停地重复，本不知怎么样导演才会满意。那天我回了可能有五百次，但是张导怎么都不满意。最后我拿着那两百块钱，心想再也不来了。但是张导对我说，你很好，想走这条路的话，这礼拜六中午回来找我。”

    “可以这么说吧。”迟也耸耸肩，“张导让我第二天就去。我就请了个假。我们老师当时还兴的，张念文毕竟是大导演嘛，她还跟着我去了，说见见世面。去了以后就拍，虽然最后剪来不超过两分钟，其实拍了一天，张导给了我两百块钱，亲自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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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为是。迟也在心里想。

    迟也的脸颊突然轻轻地了一，转瞬即逝。好像某一神经被挑动，他本控制不了这本能的反应。他再次了那神复杂的笑意，这一次他离喻闻若最近，喻闻若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们以前见过一面。”

    但迟也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其实不是。张导是先挑中了我，然后我才去《光照耀时》里面了个脸。”

    “你那个时候就想着以后要一个演员？”

    “19岁。”迟也喝了一咖啡，心里真有了一丝意外，“你想跟我聊《夜盲》？”

    迟也扬了一眉，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光照耀时》？那我只是被抓去当了群演，前后镜加起来都不满两分钟。那个不能算是我的第一 电影。”

    喻闻若：“在意大利，那一年《夜盲》送去电影节参展。你那时候才……”他停来，在心里算迟也的年纪。

    “那天我还在场上打篮球。那个周末我们要篮球比赛了，所以每节育课我们都在练球。”迟也的神有儿幽远，好像回忆的已经是前生的事。“我听见同学叫我，我就回了个。那时候我不知张导就在二楼的教室看。我同学说你快去啊，老师叫你！我还以为我又错了什么事。”

    迟也反问他：“我不像吗？”

    喻闻若，表示认可他的貌。

    “哦，没事。”迟也大度地一挥手，给他讲了讲剧，“这个小孩儿后来被杀了。张导说就是要越漂亮，越净的小孩儿，被毁灭的时候才有，有冲击力。他就问我们老师，你们学校得最好看的孩在哪儿？”

    “当年张导带着《光照耀时》剧组去我们家乡那个小镇取景，需要几个十五六岁的群演，张导就去附近的中找合的小孩儿。其实一开始我没去。”

    “你为什么没去？”

    “所以他一就挑中了你？”

    迟也，“就是《光照耀时》里面我第一个场的那个镜。张导把它复制来了。”

    迟也这次是真心地笑了，喻闻若发现他真正展颜的时候还有一些孩气。他今年27岁了，面廓更加锋利，眉也彻底开了，唯独笑得开怀的时候，鼻翼延展开两笑纹，一个梨涡若隐若现，跟喻闻若昨晚看到的资料里那个第一次现在镜的少年一模一样。

    “他怎么挑中你的？”

    “但我听说就是那两分钟让张念文导演相中了你？”

    “我没有。”

    “是吗？”

    他脸上浮现一个意味的笑意，但被围巾挡住了大半，看起来就只是他笑了笑，似乎对话的氛围缓和了很多。

    迟也：“去我们学校。”

的骄傲。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他的神变得很轻巧，好像真能够和一只燕一样，飞过一幢又一幢大楼。

    迟也意外地挑了挑眉，倒不是因为喻闻若说他见过自己，而是这采访方式他实在是没见过。但喻闻若似乎以为他会因此到吃惊。

    “然后呢？”

    “然后张导没挑中。他说这个小孩儿，要很漂亮才行，因为——你看了那电影吗？”

    其实迟也早已习惯这别人见过他，而他本不记得的况。说实话，他当明星已经太久了，别说是这外人，就算是围绕在迟也边的人也早已习惯了被他忽视。像喻闻若这样正儿八经认为迟也会在意他们曾经见过的人，还真有一些……

    “你回了个？就是……”

    “这是我看过的唯一一你的电影。”喻闻若供认不讳，“你愿意聊吗？”

    “《夜盲》其实不是你参演的第一 电影，对吧？”

    “他们要成绩好的才能去。”迟也又笑了，“因为成绩好的可以不用上那个午的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