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不想告诉她。他觉得迟也上有一些东西，一些别人都没有看到的东西，让他觉得好奇。他觉得他能够引迟也的真心话，从别人都没想过的角度去写一篇文章——这些话说来只会让徐穹更加嗤之以鼻，而他今天所受的羞辱已经足够了。

    徐穹还在问他：“跟你提到的意大利那一面有关系吗？”

    喻闻若：“徐总，这篇文章已经撤了。”

    徐穹停来，转而用一冰冷的审视目光打量着喻闻若。喻闻若几乎能从她的睛里看到整个时尚圈对他的到来的质疑，他心里冒来一无名火，平静却毫不退缩地迎着徐穹的目光。

    然后徐穹笑了一，忽然又：“景锐走的时候私里跟我谈过，想把我也挖走，我没走。”

    喻闻若有些疲惫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顺着她的话往问：“为什么？”

    徐穹“嗐”了一声，“他要去搞什么互联网新媒，我一把年纪了，小孩还要考，熬不动。”

    喻闻若合地勾了一嘴角，等着她把话题引去。

    “bridge不行了。”她摆了摆手，很随意地，“《浪》现在主攻影视方向，把明星的粉丝当韭菜割，《js》更不要说了，他们就像个文定制中心。可不怎么看不起他们，他们就是赚着钱——咱们不行了。所以景锐走了。”

    喻闻若地了气，“bridge依然占着伯顿康拉70%的广告收。”

    “以前是75%，今年可能更低……”

    “但我们仍然——”喻闻若微微提了声音，一截断了徐穹，然后才把音量放回来，平静，“是业界第一大刊。”

    “这就是我还站在这儿跟你说话的原因。”徐穹的睛几乎发亮，灼灼地盯着喻闻若，双手撑着办公桌，“我不知伯顿康拉为什么派你来，但是作为你的前辈，介意我说两句话吗？”

    喻闻若心想你说了可不止两句了，但嘴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徐总您说。”

    “我从中国刊创刊的那一天就在这儿上班了，这是我的杂志。”她站起来，抓起了自己的平板，“别给我搞砸了。”

    喻闻若看着她走去，脸上还保持着那个很有风度的笑容，“我会裱起来挂墙上的。”

    徐穹本没理他，“砰”地关上了他办公室的大门。

    喻闻若脸上的笑容顿时散了个净，他睛快速地在桌上扫了一圈，还没找到一个趁手又摔不坏的东西发一，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推开了。

    小简走来，语速很快地跟他汇报：“喻主编，迟也团队那边回信了，说稿没问题，他们一个字都没改。”

    他的语气快，显然认为这是一件很值得兴的事。一抬就看见喻闻若的脸得像锅底，后半句就这么噎在了咙里。

    喻闻若了太，“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