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也，我跟你说哈……”她轻声细语的，像在哄一个小孩儿，“上回杜茵去bridge拍封面，自己带了一个化妆师，跟妆8个小时，开了四万的价……”她张开一只手，四手指在迟也面前比划了一，“咱们车是自己的，造型师用的他们的，第二天加拍的时常也没跟他们算，现在这个数儿，不过分。”

    迟也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他有他的报酬，跟着他的人多少也得往兜里揣儿。他红，大家都愿意捧着他，跟着他，图的不就是这个么？

    小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事不用你心。”

    迟也闻言便“哦”了一声，果然不再问了。

    保姆车平稳地往另一个场景开，他们今晚还有一场夜戏，迟也没了再打游戏的闲心，把磕在窗玻璃上，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车里很安静，小可适时地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于是只剩三不五时的微弱蜂鸣，混在汽车行驶时均匀的白噪音里，让人昏昏睡。

    “你真的见过喻闻若吗？”小可突然问。

    迟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顿了好一会儿，才茫然：“什么？”

    “那篇稿里提到的。”小可提醒他，“在意大利。”

    “可能吧……”迟也继续看着窗外，答得完全不走心。“不记得了。”

    去意大利已经是八年前的事。

    《夜盲》取的成绩完全超了迟也的想象，他还没有从被金燕奖砸中的眩里回过神来，张念文便来通知他准备好护照，他们要去意大利的电影节了。

    那是迟也第一次国，护照和签证都是加急办的，险些赶不上开幕式。他重脚轻地被不怎么合的昂贵西装里，被张念文带着走红毯，没有人认识他，但很多媒都认识张念文，所以他们走两步就被人叫住，张念文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笑。”

    于是迟也便笑了。闪光灯亮成一片，他几乎睁不开。张念文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得像鹰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