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剃得，不是我秃成这样的。”

    说起来奇怪，一开始接的时候，喻闻若像个讨人嫌的八卦娱记，追着他问，问得他心里烦，不客气地把人怼回去。但喻闻若现在真的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了，迟也却反而觉像楼的时候一脚踩空，虽然没摔着，但心里就是怪怪的，恨不得倒回去重新再走一遍。他知喻闻若是怎么想他和蒋以容的，他想辩驳两句，却又无从说起。喻闻若越表现得无所谓，越显得他在乎。话到嘴边，像棉糖，转化在他齿间，只留也不净的黏渍，沾得他一脸脏。

    “哦。”掌声又响起来，送那个女演员领了奖台。迟也微微提了音量，在喻闻若耳边说，“我以为你说你有洁癖，是为了这个。”

    迟也的平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想来也是早就习惯网络上空来风的污蔑了。

    “由迟也先生捐赠的b.t最新款订制西装外，《最后的晚餐》！起拍价三万！”

    迟也一脸无所谓的样：“知啊。”

上怎么说你穿那件最后的晚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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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值得在意吗？围在他上的谣言还少吗？凭什么他要在乎喻闻若想什么？就因为他尤其讨厌？

    小小一张卡座里好像凭空冒来一个泡泡，把他们俩跟外界都隔绝了开来。台上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台两人各自看向一边，座位中间好像还隔着那个ceo胖大的躯，远得迟也觉那ceo音容宛在。

    喻闻若看着他的脸，不怎么相信似的，“真知？”

    喻闻若意识到他在自己面前急切地自我解释的望，笑了笑，没说话。

    迟也：“把你扯来了。”

    “哦。”

    “那就不介意。”

    喻闻若：“……”

    他不得不承认，当时他是有些因为蒋以容而迁怒迟也的。但他其实有些难以分辩，对蒋以容的怒火，到底是因为她那些刺人的话，还是因为她和迟也之间模模糊糊却又不容置疑的亲密。他当时没想清楚，后来也没再去细想，以他的格，不是会在这些事上自苦的人。

    喻闻若：“嗯？介意什么？”

    短短两个小时，这怎么跟徐枫说的版本还不太一样了。

    喻闻若活了三十多年，早就明白了“讨厌”“憎恶”这些绪也是要耗费力气的。风尚盛典前这几个礼拜他忙得脚不着地，无论是对蒋以容还是对迟也，他都没工夫来耗费这绪。

    “你介意吗？”

    迟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看到喻闻若那个笑容，突然也闭嘴了。

    可是这个人，他原本是不应该动心的。

    喻闻若收回视线，“没什么。”

    一个男团刚刚表演完，鱼贯从台上走来。主持人已经cue到了一个程。网上的慈善义卖是和现场同步行的，每隔几个奖项和节目，舞台的大屏上就会现实时的数据和此时正在拍卖的件。

    喻闻若不咸不淡地扯了一嘴角，看不算不算是个笑容。

    主持人：“那么我们此刻正在拍的就是——”

    更何况，在迟也上，他已经不止一次暴绪。喻闻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迟也很快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什么？”

    迟也不耐烦了：“知。说我穿的那件是我金主的衣服，还说金主已经结婚了，正房就在那天活动现场，我穿了是去跟正房示威的。”

    喻闻若微微侧过脸，看着坐在他边的人。迟也有些心不在焉，但在镜多年的生活让他习惯地保持着仪态，即便是靠在沙发背上，他的姿依然是笔的，没有普通人摊来的那颓态。只是神很空，一看就是在发呆。光照在他脸上，在他鼻梁上勾一金的弧线，从喻闻若的角度看过去，能透过他几缕刘海看到面剃得有几分怪异的发鬓线。

    迟也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拍古装都是这样。”

    “扯到我了吗？”

    屏幕上来一张大的照片，笑容诡异的耶稣两手摊开，桌上散落着钻石和钞。无论是刺绣的细节还是衣料的质都仿佛要透过屏幕扑到众人脸上。

    “暂时还没有。”

    这个小简。他在心里叹气。

    迟也在心里跟喻闻若较劲，也跟自己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