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昂总算走到了迟也边。

    迟也另抓了一瓶饮料递给他：“黄老师怎么来了？”

    “来看看。”他拧开饮料，“我前两天都是的《无人生还》，他们这个剧啊，难度最大，哎呀，我不放心啊。”

    迟也抬腕看了一时间，确实，前两天这个儿，别的组都散了。

    “黄老师想必是看中这个组了？”

    黄昂转看他一，一边笑，一边伸一手指晃了晃：“小迟，你要跟我抢吗？”

    迟也笑了一声：“这哪儿好意思，当然是黄老师先挑！”

    黄昂豪地笑了两声，拍了拍迟也的大。表演老师在前面大喊了一声：“老黄！安静儿！”

    迟也低暗笑，跟黄昂换了一个神，彼此了个噤声的手势，安安静静看他们排练了。

    迟也前几天在别的组看，一结束排练学员们就找各借来跟他磁，搞得迟也不胜其烦。于是今天他取了教训，看着差不多了就先起来，假装去上厕所，然后偷偷从卫生间的门里往走廊看。果然有两个学员站在排练室外面等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迟也过来，只好悻悻走开。

    迟也偷笑了两声，这才大摇大摆地重新推开了排练室的门。

    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影迅速分到了两边。

    迟也吓了一，第一反应是看排练室的摄像的位置，发现设备都已经被人拿走了。偌大的排练室里一整面墙都是镜，清晰地映了黄昂和孟轻雪惊慌的神。

    “啊……是，是小迟啊！”黄昂跟他打招呼，显得很不自然。“你怎么回来了？”

    迟也不动声，看见孟轻雪脸涨得通红，低着，一副快要哭来的表。

    “我回来拿包的。”迟也走到他刚才坐的地方，随手抓起了他用来剧本的包，目光从黄昂上转移到孟轻雪上，有意放慢了语速，笑了一，“你们这是……？”

    “哦！小孟在台词上有一问题，要问问我。”

    迟也挑了一眉，他看了孟轻雪一午，没看见她哪句台词要拉着人手说。

    但这事他见得多了，向来不会多闲事，所以也只是停了一会儿，看着孟轻雪。

    孟轻雪只是低着，从迟也的视线看过去，她耳朵通红，像要滴血。

    “行，那你们练。”他意味地了，“我先走了。”

    黄昂明显一副松了气的样，孟轻雪听见他这话，立刻抬起了，这泪是真掉来了：“师兄……”

    她叫了一声，但是声音太小了，迟也微微侧了一，在镜里看到了她一双睛。但他没有任何表示，就这样走了排练室，门在他背后“啪”地一声，合上了。

    他们排练的剧院很旧，楼梯盘旋着，好像怎么也走不到。

    迟也搭着楼梯扶手，走得越来越慢，前全都是孟轻雪跟他说话的样。

    她言又止，说想选靳。

    不选关明，是因为关明已经有了定好的弟。也不选迟也，因为她多半知迟也和张念文之间那些事，迟也不会愿意跟她有什么牵连。只剩了黄昂和靳，她一定要选靳……

    孟轻雪的睛映在排练室的镜里，满是羞愤和恐惧。就像很多年前从金燕奖杯明镜似的抛光表面上映来的那双睛一样。

    迟也突然顿住脚步。

    靳是四个导师里，唯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