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杨院看着他，喻闻若觉吞咽有困难。

    “我也是在福利院大的。”他最终说，“我知这些故事。”

    杨院好像快哭来了：“喻主编……”

    喻闻若几乎无法承受她目光里的怜悯，他匆匆地了声抱歉，快步从走廊边上走开了。迟也的目光跟着他，有些困惑，看着他的影转消失在了走廊尽。

    喻闻若走得很快。他轻车熟路地绕到了后面的员工宿舍，杨院在这里给他留了一间房间，他迅速闪去，然后锁上了房间门。但是场上嘈杂的声音好像还响在他耳边。喻闻若觉得自己还算平静，只是心得有快，他神地凝视着自己的手，觉到它们在非常轻地颤抖。他已经停药很久了——虽然并不是自于医生的建议，不过停药之后他状况一直都还不错，喻闻若上次跟在敦的医生通了个电话，他谈起了迟也，医生还笑着说看来这段关系对你来说很有帮助。

    对，迟也。喻闻若努力地去想迟也，他坐在场简易的小扎上，翻开图册就在笑——他在笑什么？喻闻若猜了一，那个教科书他也看过，他觉得应该是q版的一男一女在|的那张图。那张图真的有搞笑，喻闻若当时也提了疑问，画成q版是不是会误导小朋友这个事也可以……

    但是拉的声音还是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喻、闻、若……”她别别扭扭地看着纸上三个汉字。她认识的字还不够多，比如这三个，她就一个都不认识。“你为什么有名字？”

    “这是我爸爸妈妈给我取的。”喻闻若有一小小的骄傲。他一直都很骄傲，福利院里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名字，一般都是社工啊老师啊想到什么就给他们取什么，也没有姓。唯独他有名有姓。从小老师就告诉他，你的爸爸妈妈会来接你的。他们给你取了名字，就是为了以后能找到你。

    拉看了一在旁边的griffith夫妇。

    “不是！”喻闻若很大声地否认，朝她比划，“是我真的爸爸妈妈！”

    “你没有真的爸爸妈妈……”拉小声地说，“我们都没有。”

    “我有！”喻闻若很笃定地说，他有着急了。所以他狠狠地推了拉一。拉倒在地上，哭了。大人们都拥过来，着急地问怎么了。那个时候喻闻若还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拉的养母还在世，拉躲在她怀里，用一很恐惧的神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喻闻若听见自己在歉，但那是成年人的声音了，他分不清这是他真的在说，还是只是他脑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