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回去了。”迟也说，“我很累。”

    喻闻若赶上前一步：“我送你回去。”

    徐穹看着他，目光幽：“等一……”

    迟也疲力尽地转过：“徐总，今天耽误你时间了。bridge不愿意这个报没关系，我就算是自己去发条微博，也会把这件事曝来的。”

    徐穹：“谁说bridge不报？”

    喻闻若和迟也都转过来看着她。徐穹好像是被夜风凉了，拢了一上那件薄开衫，把自己裹了几分，才走到了他们面前。

    “再辛苦迟老师多留一会儿吧，我们再录个正式的访谈。你白天用过的那间会议室就行，我来采访你。”

    迟也听见她来采访，简直想往喻闻若后躲。

    徐穹了一个浅淡的笑意：“不会跟刚才一样。我会给你更多时间让你来说。”

    迟也犹豫了一：“说……什么？”

    别是说一句怼一句，那他还不如不说。

    徐穹：“展开讲。比如，张念文到底是怎么在神上控制你，你们的恋关系到底是什么状态……”

    喻闻若突然开打断了徐穹，对着迟也说：“如果你今晚不想说了，那我们就回去。”

    迟也一气，没看他们两，视线越过台，看着对面同样灯火通明的办公楼。

    “姚锦妍说今晚要爆料，发了吗？”

    喻闻若跟徐穹对视了一，他们都还没去关注这个。徐穹立刻掏手机看了一，她什么都没说，但表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剩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迟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率先迈了一步，“走吧。”

    他们一起回到了白天那间会议室，里面的陈设几乎没有动，就是摄像机收起来了。喻闻若让人重新去拿了一台，亲自掌镜。有两个编辑跟着来补了个光。迟也妆都没补，脸在光显得过分惨白，但一双睛澹若秋泓，反倒有一特别的静气。在见识过他的混和失控之后，徐穹忍不住在心里叹，一个人要把自己捶打到什么地步，才能事到临又生这样一静气。

    “都去吧。”徐穹把人都赶走，喻闻若没动，就站在摄影机后面，徐穹没去他。

    “我就在这儿。”他对迟也说，“任何时候，不想说了，我们就回家。”

    迟也笑了笑：“嗯。”

    “那我们就开始了。”徐穹最后提醒他一遍，“不要有这些律师给你的概括的结论，只要回忆发生了什么就可以，越详细越好。只要你说的是实话，那就什么顾虑都不要有。”

    迟也：“明白。”

    “准备好了吗？”

    迟也突然转过脸，看定了摄像。喻闻若被摄影机挡住了脸，但他知，隔着那层镜片，他们彼此注视。

    “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