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姜知漓终于抬起，冲他浅浅地笑了。

    昏黄的光线，她的五官被勾勒得分外明艳温柔。

    “我等你回来。”她说。

    *

    两天后。

    又是一个天，天空雾蒙蒙的，乌云密布，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的暴风雨，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时刻，就会肆无忌惮地淹没这座城市。

    这天的凌晨四，姜知漓已经睡不着了。

    她索直接起床洗澡，看着镜里的人面憔悴，她只好又敷了一张面上去。

    敷完面，姜知漓又仔仔细细地化了妆，本就明艳的一双狐狸被勾勒得更加妩媚上挑，极攻击。

    确保自己看起来神采奕奕，她才换上跟鞋了门。

    到了姜氏总，姜知漓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找到上次那间会议室。

    和上次不同，此时的会议室里只有严蕙，还有一个秘书。

    也许是严蕙知，这一个月以来，姜知漓四求助无门，现在也不需要那些东来壮大声势施压，就可以轻而易举拿她的份。

    见姜知漓独自一人走来，严蕙终于彻底放心来。

    她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帮姜知漓，更何况是傅北臣那样最看重利益的商人。

    今天这份，她拿定了。

    她笑容满面地站起，尾的鱼尾纹得怎么也盖不住。

    “姜大小，我可等你好久了。坐吧，看看合同。”

    看着她一脸小人得志的姿态，姜知漓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什么表。

    她从容地坐，不疾不徐地翻开面前那份合同。

    翻了两页，姜知漓的动作停，在其中一了，“舅妈，这条改改吧。”

    她慢条斯理地念来：“就改成，受让方确保让方知晓提供的全资料，包括但不限于财务况，生产经营况，资产况，项目开发况等，均为真实，合法的。”

    最后几个字，姜知漓特意加了重音，笑意盈盈地看向严蕙。

    严蕙脸上笑容一僵，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

    当务之急是让姜知漓签这份权转让合同，哪怕她就算真猜到了什么，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实质的证据。

    如果姜知漓拿合同条款当借反悔不签了，那这些手脚就全都白了。

    这样一想，她很快镇定来，吩咐一边的秘书：“照姜大小说的，去改吧。”

    接来的一个小时里，姜知漓开始一一地挑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