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他是什么样吗？跟那些怪一模一样！”

    “烧、烧死它们，一起烧死吧！”

    火把从天而降，似乎想要将他们一块烧死在其中。尸堆很快被燃，那些丧尸似乎畏惧着火光和源，惨叫着向黑暗里退去。而邹途抱着纪南泽，贴着他的脸颊，从熊熊烈火中站了起来。

    “冷静，冷静……”他虚弱地靠在他的肩上，“我还活着呢。还活着……”

    “嗯。”邹途委屈得泪满面，他将嘴凑近对方带着香味的发丝间。地嗅了一，鼻又是一酸，落一行黑的泪来，“学，我一定冷静，我一定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所以，不可以睡过去，不可以。好不好？”

    他伸手拭去泪，却发现怎么也不净，他怎么也看不清纪南泽。他愤怒地嘶吼起来，手指近乎将睑的肤撕破。可他还是看不见，他一都看不见。

    这是他的人，是彼此予一生的人。

    是他痛吻过的嘴。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那个怪，那个令所有人畏惧着想要杀死的怪，忽然肩膀颤抖着，声嘶力竭地低吼起来。

    他低低地笑着，脖向后扭转。猩红的瞳眸锁定在了旁观者上，嘴角向后咧开，一个血腥至极的笑容。他的一只胳膊抓向边缘，石块瞬间瓦解，发崩塌的响。可他的另一只胳膊抱着纪南泽，动作轻柔地好像在拭角。

    人们被他的样吓得抱鼠窜，火把被随便丢弃在地上。从窟涌而的火焰自广场开始，向四疯狂蔓延。没有引燃，只有一个一开始没人放在中的火源，只有一双踏在燎原烈火中的脚，上面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邹途抱得异常小心，连纪南泽的衣角都没有被火到。

    蓝莓跟在后，睛没有从他们上挪开。

    “冷静……邹途，你永远是你自己，记住。没人能……战胜你的意志。”

    这一刻，纪南泽终于明白了。

    他曾在育馆遇见的邹途——那个蹲在地上，手拿瓶，瞳孔里闪动着异样绪的邹途，和前猩红的眸相重叠了。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

    邹途形不稳地踏着烈火，蹒跚地踏着在脚分崩瓦解的城，后是燃烧的断肢残躯。他急遽地息着，似哭似笑着一步步走骸骨的廊。

    丧尸从他们边不顾一切朝外爬去，人们向避难所各惊惶奔突，好像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

    邹途边走过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发黑黑的，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白裙，她看起来还是正常的人类。不可思议，邹途有些惊奇她到底是怎么在尸周围活来的。她看着他们，嘴里喃喃自语。

    当她张开嘴，用双手比划着什么的时候，邹途才看到，她的被掉了，断像被火烧过。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都嘶哑了。

    对不起。女孩拟着型，她拼命地比划自己的意思。对不起。

    ——害你们，到了这里。

    ——真的，对不起。

    ——谢谢你们。

    她灿烂地笑了起来。

    ——我可以，回家了。

    他，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