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律师面带微笑，扶了扶银的细边镜框。

    “没关系，如果有需求我可以不向别人透这事，当然，作为受雇的一方，在未得同意之前，保护彼此的隐私也是我应该的。”

    曾律师看着他，语气温和：“所以刚才的问题不能告知。”

    顾桥表示理解，他没办法当面跟K致谢，曾律师虽然只是听了K的委托前来，但好歹也忙了一阵。

    他说：“麻烦曾律师亲自跑一趟，我请你去吃顿饭可以吗”

    至于K，他晚些时候再亲自联系。

    曾律师说：“所里还有些案件资料需要整理，这会儿得开车过去。”

    被曾律师变相的婉拒了，顾桥并不恼。目送对方开车远去后，拦了辆租回小区。

    街灯就像两条明亮的龙不见首尾，顾桥回到小区楼，扫完码付完打车费用，看着剩的余额，陡然像被浇了一盆冷。

    他完罚款，把冰箱里存的粮都算上了，剩的余额照他平时的销，大概一个月就弹尽粮绝，别提他还有定期的债务需要偿还。

    顾桥意识到自己特别穷，好在房租季度了整季的，还有时间挣钱转圜。享乐主义的妖孽，一被现实打会人间烟火的生活。

    其实只要他主动开，跟白眠借钱对方肯定愿意支援他，不过顾桥不到没有退路的地步，不会向朋友透自己的窘境。

    再缓几天风，他也该正常营业了。

    从派所回到家里顾桥没有多余的力和心思折腾，草草了碗泡面填肚，又躲在浴缸中泡了半小时澡后才有所缓解。

    他就像恢复了所有的生机，从冰箱拿一瓶红酒倒了小半杯，杯颈在指间摇来晃去，人也飘着步像个神仙似的飘向客厅沙发。

    泡完澡的顾桥香，喵喵喵在他怀里埋着脑袋，接着打了个嚏。

    顾桥看着它笑：“占我便宜还打嚏。”

    喵喵喵睁大无辜的狗：“呜汪。”

    顾桥随意喵喵喵的脑袋应付一，之后拿起落在沙发的手机，找到K。

    小：我已经回到家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如果不是曾律师过来捞我，指不定我还要在里面多待几天。

    几分钟后，K才有了消息。

    K：没关系。

    此刻的顾桥有许多话堵在嘴边，他想问K为什么会这样帮助自己，毕竟委托律师帮一个不相关的人，大善人好事都没这个心。

    不过他没问，大概问了K只会淡淡的回一句举手之劳之类的话，云淡风轻的。

    也许请个律师过来帮助顾桥对K来说确实就是一件小事，但对顾桥而言，意义却有所不同。

    他对K忽然萌生许多激，脑里绕了一圈的话，既没有如同往时那样嘴里飙不正经浪到没边的蚤话，也没有非要去追问人家为什么帮他。

    小：谢谢你的帮忙，如果有机会，以后一定请哥吃饭。

    K：早休息。

    小：好，你也早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