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养父被他重伤，至今在病床上苟活，其余人均丧命，我因为算计亲密的弟弟逃过一劫。”

    如果二人联手是有机会成功的，届时一并放走他们也并非不可能，但他为一己私害死全共甘苦的伙伴。

    孟炀的讲述中那座小山全然是鬼一样的地方，手足相残，互相厮杀从对方枪抢一条命来活。他提到反叛的往事，也提到他侥幸从一位凶悍的Omega手活来的经历。他们的养父本不把人当人，而是工，梁沅完全不怪他设法逃离。

    寥寥数语，概括完孟炀一大半人生。梁沅接收到太多信息，理说他该好生消化的，可他旁站着那人，他之不能的人此时无比落寞，仿佛是在梁沅自己上扯一血乎刺啦的伤，使他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用最原始的拥抱给予安。

    孟炀仍在剖白，字字句句往他泪上敲，“山后我不停接单，赚钱寻他的落，往另一个基地打钱维持运转，也吊着养父一条命，他死了被他们关起来的Omega和Beta就真的没救了。十多年，取别人的命来修正自己的一念之差，这样的我太卑鄙了，怎么敢拥有你。”

    明明浸在这个圈里每个人的手都是血淋淋的，偏偏梁沅净得晃。字十多年前起他就准备好了结完这两件事就结果自己，一个随时要离开的人不拥有太好的东西，能给梁沅快乐已是对他的恩赐。

    外界都讲梁家有尊活阎王，提起他除了狠辣这评价只剩难听的桃言论，梁沅着实没想到边亲近之人个个都嫌他过于仁慈，诸如覃彦文，不止一回断言他迟早要栽在这上面。他和孟炀兜兜转转竟是于这好笑的偏差，一时哑然，梁沅偏望他，毫无预兆地伸手把男人的靠在了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上。

    Alpha比他很多，这个姿势十分别扭，可他们谁也没动，没去调整不舒服的状态。慢慢孟炀的心似乎降落在平直的肩，他听梁沅问自己：“我和你有谁是好人吗？”

    孟炀在他颈窝摇，茸茸的发蹭在脸颊耳廓，把一颗心蹭了些。他倒是没有否认这，他和梁沅的确都不是德意义上的好人。梁沅反手轻抚他的脸，万般柔，对他：“这不就结了，咱俩谁能嫌弃谁啊。我又不是圣父，只是尽量避免用人命解决就避免，那年在背上搞个图案也只打算提醒自己，其他的早就想开了。这一行缺德短命，我想活久，毕竟剩太多从前错过的没验。”

    接来孟炀好像听到最动人的告白，就如同有把打火机燃起一簇虽小但的火苗，欻的一声把束着他的结烧断，然后轰轰烈烈地燎原。梁沅说，人有所求才有忌讳，以前为我妈和自己，现在还为你们。

    倚靠的意味总是特殊的，它天然带有烈却难以宣之于的，所以要用隐晦中暗亲密的动作表现来。他们靠在一起，Omega包容自己的Alpha，万千人众中最毅的一得到允许于此停歇。无言总是漫，西半球也天黑。

    梁沅去掏孟炀兜时沉静的人竟然没反应过来，两个人终于微微分开，梁沅朝他狡黠地笑，举起手里摸来的烟盒。他想起许多事，像最开始他从男人那儿抢来，只许州官放火，大约四年没闻过的烟丝味又一把将他拽回不知是十几岁悄悄被烟雾呛得满面通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