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钧很担心，摸了摸他的额，又检查，还好没有事。

    他半蹲在唐郁面前，摸着他苍白的小脸，“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玉米羹好吗？多少吃一。”

    唐郁摇，脑袋垂的更低了，神落寞难过，“不要走，裴临钧你陪陪我。”

    裴临钧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一刻就要崩裂。

    唐郁说想去院里，他就把人抱到院的纸箱里，两人一起坐在里面。

    他给唐郁裹好毯，安静地陪他，释放着温和的安抚信息素。

    唐郁低盯着地上的石，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其实我小时候不太听话，也会吵着哭。小时候那很大的彩糖，我一直很想吃，学着外面的小孩，我就在地上打。”

    “然后我就被扔了。”

    “好像被扔了三天吧，他才走到我面前，问我还要不要吃糖。”

    “我说要。”

    “就被带回家了，锁到小黑屋里，没有吃的没有光，里面黑得很吓人。”

    “他说，你要清楚你和别人的区别，别人的是父母的宝贝，别人哭闹会得到想要的，你算什么，你哭闹只让人觉得恶心和麻烦。”

    唐郁了涩的嘴，抱双，“大概有我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我记忆中是这样的。”

    “第一次从小黑屋里来，我就什么都不敢了，我想我是应该听话。”

    唐郁说得很平淡，把这些藏在心底的话都翻来，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

    “裴临钧你知那扁扁的桃吗？”他跟裴临钧比划着，“扁的，红的，很甜。”

    “我第一次吃桃，是在医院里，有个小朋友说好酸扔在地上了，扔了好多个，他妈妈都不骂他，说宝贝挑甜的吃，你说他妈妈为什么不骂他？”

    唐郁手指攥住毯，他看向裴临钧，神迷茫又疑惑，“我吃了，明明很甜，每一个都很甜。”

    裴临钧眸猩红，他闭上睛就是小小的唐郁蹲在地上捡桃吃。

    被别的小孩扔掉的酸桃，在地上沾了尘土，小唐郁捡起来吃掉，涩酸苦的桃，是他觉得很甜的味。

    唐郁低着脑袋，声音很轻，“真的好羡慕被坏的小孩。”

    “不的话，生我嘛啊，你说他为什么非要生我。”

    裴临钧心脏酸楚，附抱住唐郁，的。

    他邃的黑眸泪光晃动，语气沉不住地微颤，那么定。

    他说：“苏唯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又送到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