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里静悄悄的，赵凛轻轻划了两船，就到了她船边。

    赵凛平日里见她勤快，凡事亲力亲为，从不叫累叫苦，没想到她也会这般偷懒。

    程玉酌自说自笑了起来。

    程玉酌被扰得哼哼了两声，“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个清净地，你又什么来打扰我？不是个好虫。”

    “若是师父晓得我躲清闲，肯定要板了脸，”她正了正形，“‘在中可不能偷懒！你这样的懒散，也就勉在人前糊糊，还是想方设法去吧！’”

    她伸手在耳边扇了两，想把虫打走，可仍旧躺着不坐起来，还理了理面上的帕，让帕更贴实一，“难得有这样偷懒的时候，如今爹娘都不在了，师父她老人家… …也鞭莫及啊。”

    赵凛见她这模样，突然起了玩心，从一旁摘来一苇，在她耳边轻轻晃动了两。

    “回爷，姑姑说，浪再大才好。”

    冯效可是大手，耳聪目明不在话。

    赵凛一听，愣了一，旋即又笑了起来。

    赵凛的心像被羽刮蹭过一样，的。

    程玉酌闭着睛，迷迷糊糊地想着小时候，一时不知自己在何，是睡着了在梦里，又或者回去了从前。

    赵凛一听这话，像被人住了心，不悦地抿了嘴。

    她开了，懒洋洋的，“哪里来的小虫？我要小憩，没工夫搭理你，快走吧。”

    赵凛敛了笑意，又听她低声说了一句。

    可她帕覆在脸上，完全瞧不见他的脸，反而轻哼了两句宋词小调。

    她居然以为他是小虫。

    不曾想，她却自言自语起来。

    他这样想，程玉酌真就如了他的愿，又嘀咕起来。

    只是她说完了，自己却没笑，沉默了一会儿。

    她学着崔尚功的语气，赵凛越发扬起了嘴角。

    这些话，他平日里可听不到！

    赵凛也在旁笑了起来，只是他保持着没笑声。

    赵凛又用那苇在她耳边轻蹭，程玉酌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

    被当小虫的赵凛，又拿那蒲在她耳边戳了戳。

    他可要好好听听，她还能说什么话来。

    “师父，玉酌真有些想您呢。只不过，那皇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风一，赵凛没能听清她说什么，他问了冯效。

    程玉酌摇了摇脑袋，好像在赶走耳边的蚊。

    赵凛不由勾了嘴角，这人… …

    程玉酌说到这里，偷笑了一声，活像个从崔尚功偷了油吃的小老鼠。

    赵凛回看了冯效一，冯效立刻识知趣地上另一条船，无声无息地远离了这片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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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舍不得再拿那苇闹她，收回了手。

    她丝毫没有察觉，帕敷在脸上任由风着。

    阿姝总有无限力，不是捉鱼就是摘荷采莲蓬，阿获在她的指挥，给她打着手，自己则驶一片荷塘当中，听着丛林蛙鸣鸟叫，时不时打个瞌睡… …

    “娘若是晓得我在这里躲清闲，定然要说：”她理了嗓，了腔调，“‘阿娴怎么可以这么懒？早知就不取名叫阿娴，改叫阿勤了！’”

    “那吃人的地方啊，但愿我辈也不要靠近。”

    赵凛的小船驶，湖面泛起的阵阵波浪，他见程玉酌由着波浪摇着小船，仍旧翘着脚躺着，毫不在意，只轻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