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不由多走了几步，在拐角发现了两株正在开放的结香。

    这是喜结连枝的儿，程玉酌此时见到，有别样的觉。

    仿佛有丝丝的甜混着香在空气中蔓延。

    又是一阵夜风来，空气中的香不散，可她却听见了两人低声却急切的话语。

    成彭的声音传过来，“你也不是第一天当侍卫了，激动个什么？！”

    另一人却哭着腔，“我不是第一天当侍卫，可是第一天当暗卫啊！”

    竟然是李敢的声音。

    程玉酌不知为何，没有走开，接来，听到了李敢问成彭的声音。

    “小彭哥，你说太爷会不会杀了我？！”

    程玉酌一愣。

    成彭说了什么她没听见清，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李敢的声音。

    “太爷方才看我的神… …我觉得要不是程姑姑在，太爷当场就要把我凌迟了！幸亏我站住了，不然一跪在了太爷面前，程姑姑不就知了… …”

    李敢还在冯效面前哭诉着。

    程玉酌却僵在了结香前。

    一瞬的寂静之后，她脑中像是有无数气泡爆裂开来。

    她脑中轰轰作响，连日以来的所有声音翻涌了来，好像是狂风天的海浪，翻涌着，咆哮着，向程玉酌袭来——

    “要不是程姑姑在，太爷当场就要把我凌迟了！”

    “太爷总要给百备人手不是么？百不放心姑姑，所以就… …”

    “我让小棉给你烧了，泡一会吧。”

    “秦司衣，闯来所为何事？孤可不曾宣你。”

    “婢… …再也不敢对程司珍不敬了！”

    “孤已经听说你的不易，你若有什么难，只同孤说来。”

    “莫要动了，再动船就要翻了！”

    “等我明日回来。”

    … …

    一切喧嚣扬至最，又全都归于了寂静。

    寂静中，程玉酌好像听见了五年前的那句话。

    “你已经尽人事，该听天命了！”

    程玉酌脚一晃，险些倒在了地上。

    月光静静地照着一一木，一切仿佛同五年前的那一夜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