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4）

    排除的愉，在许多没有人陪伴的夜里，清常常会把自己泡在家里的浴缸里，像鱼那样把脸埋里，闭上睛思考。

    ——死掉会不会好一？

    这个问题不是他第一次那么想了。

    在三年前，发生那样事的时候他就割腕自杀过。

    当时碰巧他新租房的室友早回来了，着的手脚报警叫了救护车。

    据说他那次差就死掉了。

    警察给他看他躺在浴缸里放血的模样。

    苍白的肌肤的刀痕，被暗红黏腻的血浸的刀刃随意掉在地上，血腥的绸缎。瘦削的青年垂着漉漉的乌发，细碎的发丝挨过易碎安详的眉，鸦青的睫好像定格在了失去呼的那一瞬间

    血染红了浴缸里清澈的。像是破了肚的锦鲤。

    窒息、死亡、漉漉。

    清当时怔了好久，突然淡淡笑了起来。像是艳鬼。

    “很漂亮。”

    他这样评价，几乎是鼻腔哼的气音，有吴侬语的韵味。

    看着他的警察目光立刻变了。

    接来他被迫在医院了心理健康测试，有两位心理医生来安抚他的绪，来试探他的神状况。但清没什么太大的绪波动。

    他只是有困。不该想活罢了。清想。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凭什么断言他不正常、患上了抑郁症、有自残倾向呢？

    他想看看红，所以他割伤了自己听血的声音。

    他想死一死，所以他躺在浴缸里让温的吞没他。

    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明明一无所有。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人。

    年少的激气盛留给了一个不他的人。

    留给他自己的，只有一瓶又一瓶的抗抑郁的药，和窗外新绿又黯淡的光。

    －

    后来他病好转一些。医生劝他多些朋友，这样有了羁绊也不会老想着寻死，觉得孤独。

    清谢过医生，回租屋就把安眠药和度洛西汀给扔了垃圾桶。

    他把自己包裹在被里，像幼猫一样取，面无表的泪。

    门被敲响了。

    清闭上：“我明天就离开，会付给你双倍房租。很抱歉，吓到你了。”

    敲门声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