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江晚很熟，因为昨晚，这张脸的主人还跟她一起坐了公车。

    但又有些不同。此刻，这张脸的廓更加锐利，更加成熟，没了她所熟悉的张扬肆意，而是死一般的麻木。

    邃狭的眸空无神，似满了野草的坟，苍白凄冷，毫无生气。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像只剩一空壳，灵魂早已湮灭。

    她看起来那么孱弱苍白，好像一阵风都能将她倒。

    一儿都不像江晚记忆里那个行事嚣张的大王。

    “没用的。”女人开了，语调很慢，因为太久没说话的原因，声音喑哑，一字一句咬得很吃力。

    “江医生，你救不了一个死人的。”

    她轻飘飘地说。

    一都不觉得把自己说成死人有什么不对。

    江医生？

    是在……说她吗？

    江晚想不通，她怎么可能成为医生，这和她未来的职业倾向八竿打不着关系啊。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没办法去思考更层的东西，只能被动的承受梦境的经历。

    她能觉到“自己”的绪正在剧烈地起伏。

    心疼？无奈？生气？难过？

    太多绪织在一起，错综复杂，江晚甚至都分辨不了。

    “自己”想要开说话，可一刻，房间的玻璃门被重重敲响。

    心猛地一。

    江晚从床上弹起，瞳孔微张，大大地呼空气，像是搁浅的鱼。

    她捂着心，缓慢地扫视着四周。

    是她的房间。

    门外富有节奏地敲击着。

    “小晚，起来了吗？你不是说今天约了朋友去吃饭吗？”是江母柔和的声音。

    江晚咽了咽唾沫，愣了一秒，才大声回应：“起来了。”

    她呆坐在床上，原本刻的梦境此时已经锐减成碎片化。闭了闭，尽力去拼凑，却依旧只能得到琐碎的线索。

    很小的房间，女人，手铐，医生，北……北槐？

    她倏地睁开，自言自语：“这都的是什么梦啊，怎么还扯上北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