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电话里央求的声音传过来：“就算他不是你亲爸，好歹你也得叫他一声叔叔吧？他从小到大供你吃供你穿，把你供到大学……”

    没说完，姜新染已经起了怒火：“我上大学靠的是助学贷款，没有他一分钱，以前那些钱等我工作以后也会分文不少地还给他，你不用把他夸得跟朵一样，不知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大善人呢！”

    顾若从后注视着这个快要炸的女人，想到她的胃痛也只是稍有缓解而已，担心她一激动胃容易痉挛，又要发痛，便把手搭在她的肩，示意一切有自己在呢，不值得动火。

    搭在肩膀上的手让姜新染的心镇定了不少，她压着火气说：“妈，你要想我了，有时间可以来跟我吃餐饭，但让我回去，不可能。”

    “新染，算妈求你了不行么？”姜珮兰的声音听起来可怜，“你不回来，你吴……吴叔叔他……肯定会骂我这个当妈的太不像话，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关心……”

    瞬间，姜新染于心不忍。

    不怎么说，现在正在电话里哀求的这个人，是她亲妈。

    心底里涌上来一说不的倦怠，她神萎靡，有气无力地说：“妈，这是最后一次，不为例……”

    “好，好！”姜珮兰的语气松快了， “妈这就给你收拾房间去，你从前一直住的房间妈一直锁着呢，你的东西都在，没让人动过！”

    姜新染挂了电话之后，仿佛气神都被人了，两一黑，目眩，幸亏顾若就在后，及时接住了她。

    每次都是最后一次，上答应得快，姜新染知，永远都有一次。

    有什么办法？姜新染知，她母亲不容易，二婚，又带着个拖油瓶，吴杰文已经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

    姜珮兰太过弱，得依靠着别人才能活。

    姜新染对母亲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好在这次有顾若。

    顾若的支撑让姜新染没那么颓丧，多了几分底气，她现在和顾若已经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多就是老相识，却还是靠在她上任地开：“顾若，这周末你有空么？”

    “我陪你去。”顾若没等姜新染说来，已经毫不犹豫地答应。

    姜新染，疲惫：“谢谢，算我欠你一个人。”

    她最怕欠人，欠了，就不好还了。

    ……

    周五傍晚，姜新染收拾了两换洗衣，去校门的路边等顾若。

    顾若上次送她回宿舍的豪车太过眨，第二天校论坛上照片就传疯了，这似乎带着桃的小消息永远是大众最兴趣的话题，姜新染可不愿再次成为绯闻主角。

    这次没有司机，顾若自己开车，应该是她的私人用车，低调而不张扬，让姜新染松了气。

    姜新染本打算坐后排，转念一想，这次本来就是顾若好意帮忙，自己再拒她千里之外未免太没礼貌，思想挣扎了一番，坐上了副驾驶。

    “还在原来的地方么？”上车后，顾若问。

    “嗯。”姜新染，系好安全带。

    顾若不再多问，驱车驶向目的地。

    姜新染绪不佳，一路无话，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自哂似的笑：“难为你还记着地方。”

    顾若目光轻动。

    何止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