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短信正经多了，短短一句话，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一抬，姜新染就看到了上一条短信，那个哭哭的黄豆表。

    旧号码已经很多年不响了，连地毯式轰炸的广告短信都遗忘了这个号码，姜新染以为它永远不会再接收到任何一信息，就像顾若永远消失在她生命里。

    顾若到底还是太年轻，又刚接手顾氏在大中华区的理权，她需要迅速熟悉公司业务，以便服众，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山一样的文件等着她理，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细细斟酌。顾若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十二，再把电脑带回她的公寓，奋战到凌晨。

    姜新染在堂吃饭的时候淡淡地想，不知顾若有没有时吃饭。

    老胃病的人不能吃甜的，这麦香味十足的咸梳打饼垫肚的午茶正好。

    姜新染一边吃，一边回复顾若，只有两个字：“谢谢。”

    并且顾若发来信息的号码，竟也是中时的那一个。

    她是刻意保存这么多年么？就像自己一样？

    她不知顾若此刻正坐在会议桌上行一场远程会议，忙里偷闲给她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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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我说怎么昨天梦里隐隐约约听到有动静呢，不过她们也太惨了，大半夜的酒店都订不到吧？”

    “你中午吃得太少，记得垫东西，背包最外层有梳打饼。”

    顾若那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也会带表聊天，真是难以想象。事实上姜新染压就没见顾若哭过。

    突然有一天，这个号码响了起来，顾若也跟着回来，就像变戏法一样，突然现，让人措手不及。

    傍晚的时候，顾若又发来一条短信，提醒姜新染要时吃晚饭。

？隔宿舍的房昨天大半夜漏，四个人更半夜穿着睡衣匆忙搬去了。”

    ……

    工作太过专注，腹时，饥饿才袭来。

    姜新染可以找无数的理由骗自己，留着那个号码是因为念旧、担心联系不上老同学，以及那个号码朗朗上，很好记。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是她和顾若仅存的一联系。

    所谓吃饭，不过是想起来时扒两已经变了的冷饭。

    但嘴角却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旧手机号就一直保留到现在。

    姜新染一愣，赶忙把放在旁边的背包拽过来，打开一看，最外层袋里果然静静躺着三条梳打饼。

    姜新染不敢想，不能给自己这样的希望，落空之后心会更痛，但她每次看到顾若给她发短信的号码时，心中又会不由自主升起希冀，周而复始，让人折磨。

    她嚼着饼想，这八成又是顾若的伎俩，用这小恩小惠蒙蔽她的心，好伺机再伤她一次。

    姜新染撕开一包饼，拿一片，牙齿轻轻一咬，松酥脆的，齿颊留香。

    “……”

    都已经到了营业厅，取了号，等广播里叫到她的号时，她却犹豫了，逃营业厅，不再回。

    姜新染想了一，回了条短信：“到了。”

    就是怕顾若某天打这个电话时，找不到她了。

    “到宿舍没？”

    很冷淡，没有多余的话。

    现在用短信互相联系的人已经很少了，社网络如此发达，短信变成了逐渐被时代淘汰的联系方式。

    回完以后，看着手机神，差撞到了实验楼前的那棵老树。

    她是一个心志毅的人，世上估计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掉泪。

    午三四的时候，姜新染完对照组的实验，正在电脑上整理实验数据，顾若的短信又来了。

    她什么时候放去的？姜新染想，自己竟然一也不知。

    心中忽然有些。

    姜新染上大学之后因为校园网的原因办了个新的手机号，所有人联系她都是通过那个新的手机号。而她中用的那个号码，原本是打算注销掉的。她生活并不宽裕，能节省一开支就尽量节省。

    舍友们闲聊起来，姜新染有累，不想参与，拿了笔记本打算去实验室，路上手机振动，是顾若给她发的短信。

    姜新染那天拒绝顾若的好友申请后，顾若没有再加，她也不愿接顾若电话，所以短信反而成了她们现阶段唯一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