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床上躺会儿，面煮好了我给你端过去。”姜新染说。

    顾若盯着她的耳廓，意识：“不累。”

    又说：“我想看着你。”

    生病的人脑有木，思维不够捷，话了，顾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中划过一丝慌张，不动声地观察着姜新染的反应，怕因为这一句，她又得说什么一刀两断之类的戳心窝话来。

    好在姜新染只是动了动耳朵，没有接茬。

    顾若张的神经放松几分，淡淡地想，大概因为自己生病了，所以姜新染比平常更心。

    沉默了一会儿，姜新染想起来：“对了，你生病了怎么不跟你助理说一声啊，他都快急死了，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顾若愣了一。

    她中挣扎了半分钟左右，最终还是跟姜新染说了实话，“我早上就已经通知过他了。”

    “那他……”

    “他骗你的。”

    “……”姜新染顿时心复杂。

    顾若瞧她拧起了眉，只当她生气了，忙对她歉，“对不起，我没想骗你，我不知他把电话打到了你那里……”

    话说急了，呛气，顾若捂着嘴，咳得肩膀都抖动起来。

    姜新染见状，赶过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你这么激动嘛，我又没生你的气。”

    咙里那阵呛劲过去以后，顾若反复对她解释，“染染，我真没想骗你……我已经取教训，以后再不会骗你了……”

    发红的眶，底还有青黑，里闪动着哀求的意味，看得姜新染心酸。

    她不禁想到，自己对顾若是不是太苛责了，让她如此惧怕自己，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但心里又忿忿不平，自己不就是被顾若到这步田地的么？要不是她对六年前那事扭扭，总是不肯说实话，姜新染也不至于如此。

    偏顾若就有这本事，在上的人偶尔放低了姿态，就让人不自觉地反省。

    “你量过温了么？”姜新染心中千回百转，话时，也不过是一声柔的叹息。

    “没。”顾若怔了，：“我没觉得烧得多厉害，不用量温。”

    “那是因为你已经被烧糊涂了，这事能凭觉么？你到底懂不懂科学？”姜新染皱着眉瞪了她一，“你自个儿看着面条，别让锅溢了。”

    “你去哪儿？”顾若只当姜新染要走，追着她问。

    “给你找温度计！”姜新染脑仁嗡嗡的，觉自己也快被她传染得发烧了。

    顾若家里的药箱就是姜新染亲自准备的，放在哪她门儿清，用不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是一老式的银温度计，是玻璃的，价格不到三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