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没说话，抱倚着墙，斜看她。

    姜珮兰见她不为所动，又劝：“咱们女人一辈图的不就是个安安稳稳吃穿不愁么？你嫁曹家就是少，连这个什么破研究生都不用念了，安稳享乐就行，不比你现在辛苦念书一万倍？你看看你以前的那个中同学，叫什么小艾的，她就比你聪明多了，趁年轻嫁了个有钱人，现在过的日不比你轻松一万倍么？新染，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姜新染听着她说的话，心渐渐冷去，鼻腔气，对着姜珮兰一声嗤笑：“我虽然辛苦，但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每一分钱靠的都是我的学识和血汗，净净问心无愧，我不稀罕冲别人摇尾乞怜讨饭吃，更不稀罕什么安稳享乐。”

    姜新染顿了一，看向姜珮兰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我不是你。”

    姜珮兰的脸都白了，嘴哆嗦起来，“新染！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随你怎么说，也怪我蠢，真以为你良心发现开始惦记我了，也就上这最后一回当。”姜新染直起，拍了拍自己背上的灰尘，“就这样吧，我走了。”

    姜珮兰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神惊恐，“你走了包厢里的曹少爷怎么办？”

    姜新染视线斜，突然对她多了几分同。

    姜珮兰就像一朵菟丝一样，好逸恶劳，一辈只知攀附男人，在她中，女人攀附男人，乞讨似的活去是理所应当的，这叫“妇”。

    其实当年姜珮兰没改嫁时，她如果能有自力的心思，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虽然日过得苦一，但绝对比现在充实幸福得多，至少不用像个仆人一样伺候她那个二婚的一大家十几年。但姜珮兰一心想再嫁个男人当家主妇。

    所以她只能寄人篱，看别人的脸过日。

    姜新染冷笑，“你要愿意当曹家的少，你就自己去，我没有义务为你葬送自己的一辈幸福。”

    说完就要走。

    姜珮兰满哀求，登时落泪来，嗓音都开始抖了，“新染，你不能走，算妈求求你了，你光看不上曹公，妈不勉你，你以后自己找好的去，但是今天这顿饭，妈求求你留来吃完行么？就当是陪陪妈妈，吃完了就散，你连妈的这请求都不能理解么？”

    姜珮兰的圈说红就红，泪断了线的珠似的往掉，哭得人都哽咽了，让姜新染不忍心。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妈，十月怀胎把她生来，小时候也曾把她抱在怀里唱摇篮曲，哄她睡觉，不可能说放就放。

    姜珮兰察觉到了姜新染的犹豫，哭得更凄凄切切，挖心窝似的跟姜新染掏老底，“新染，你就帮帮妈妈吧，要不然……”她捂着脸啜泣，“要不然你弟弟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说着便开始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