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的心一阵刺疼。

    她没问顾若生的孤儿院是什么条件，她想顾若的母亲就算把孩扔在孤儿院里不，毕竟是亲生骨，好歹会找个条件尚可的孤儿院。

    却没想到那地方竟然在一片三教九聚居的城中村里。

    顾若的童年遭遇可见一般。

    这些事顾若从前是不会主动对姜新染说的，要是她不说，姜新染其实永远也不会知。

    如今，姜新染没问，她就主动讲给她听了，不怕揭自己老底，对姜新染毫无保留。

    想到这儿，姜新染心疼地望向顾若，问她：“你想回去看看么？”

    顾若被她瞅得心一颤，不禁勾着她的厮磨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不去。”

    “不去么？”

    “我在那儿……”顾若顿了顿，才低声：“没有什么很好的回忆。”

    “去吧。我陪你一起去”姜新染捧着她的脸，认真：“我想知，我的若若是怎么大的。”

    顾若心里被揪了一，瞳孔也闪动了几。

    她梗了梗咙，把自己的抵在她的肩膀上，过了许久，才说：“好。”

    第二天周日，姜新染趁空和顾若一起去了临西区那家孤儿院。

    由于这片城中村的搬迁工作已经完成，原本闹的条条巷，此刻行走其间，就像一座空城。

    大晴天，看着搭的电线和低矮的屋檐，有说不的荒凉萧瑟。

    穿过弯弯曲曲的小巷，顾若循着记忆里的路，带着姜新染站在了曾经的孤儿院门前。

    那家孤儿院是私立机构，不合规，早在多年前就被勒令停业，这栋建筑也早就荒废了，墙角屋檐结满了蜘蛛网，比外面更破败。

    被光晒褪的破桶歪歪扭扭倒在坛边，坛里的植无人打理，早就枯了，再往里有一个天龙，塑料早已氧化变脆，而金属质地的龙被铁锈层层包裹，早就不一滴来。

    说是孤儿院，因为不正规，占地面积很小，只有两栋楼，一栋两层，一栋五层，加上两面不足两米的围墙围成了一方院，可供小孩活动的面积少得可怜。

    “若若……你就是在这儿……大的？”姜新染太过惊诧，以至于连气都怀疑起来。

    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

    顾若没有回答她，只说：“跟我来。”

    她带姜新染上到那栋矮楼的二层。

    二楼就是层了，这栋楼建成年代太早，隔得不到位，才三月份，人站在屋里，就已经觉到闷和窒息。

    能卖的都卖了，所以只有一间挤满灰尘的空屋。

    顾若站在墙角边，指着贴墙跟的一块空地说：“这里原来是我的床。”

    姜新染走过去受她当年睡过的地方。

    墙角，竟比房间正中央更加闷。

    “以前这间屋里住了几十个孩，我的床又被挤在墙角里，夏天汗得多，不能天天洗澡，所以每到夏天，我上总是一酸臭味儿，那些小孩看见我就捂鼻逃跑。” 顾若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了，说着，竟然还笑声来，“有时候实在得发昏，就趁半夜悄悄溜来，在院里乘凉，可惜临渊太繁华了，灯红酒绿，把夜晚照得太亮，所以那些乘凉的日里，竟没有看到过一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