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一切都是爸爸的报应，是我活该！是我作孽！才会报应到我和你爷爷上！都怪我！”

    “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恨你，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要的陌生人。”

    见到范成功脸微滞，她又继续冷笑：“还是说你愿意牺牲自己承担一切过错，只求我帮帮你父亲，不要让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无人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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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

    数月未见，范成功瘦得几乎脱相, 发也白了一大片，再没了往日金钱权势堆积起来的沉稳儒雅，就像一个完全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普通中年人。

几次, 大有得不到肯定的答复就不收手的架势。

    这番状，很难不让人动容。

    然而席以安不是别人。

    不过当时的范老爷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更不习惯富丽堂皇的席家庄园，觉得自己寄人篱抬不起，住了没多久就闹着要回老家。

    席以安一脸平静，“你以为是我故意报复，其实不算，我只是拿回你欠席家的一切，而你也只是为你犯的过错付应有的代价。”

    几泪痕还挂在他布满沧桑的脸上，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她甚至懒得多费去无关要的寒暄问候, 开便问：“找我什么事？”

    “亦或两者皆有？”

    席以安冷看着他，面无动于衷。

    “以安……”范成功局促地握着手, 浑浊的双隐隐泛起光, “爸爸很想你，一直都在想你……”

    倒是会选时机。

    甚至比外面那些汲汲营营大半辈的同龄人还要衰败。

    号“猪队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父亲。

    席以安看到他骤然大变的外貌神态时，心底只有一片平静。

    “至于你父亲……”席以安毫无绪地笑了笑，慢慢站起，“从他趾气扬地让妈妈和我范家，并当众宣称没有我这个孙女时，他就和你一样，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

    结果范老爷回去后又觉得乡条件不好，想要住城里的大房，还想要儿儿媳陪着他，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在跟前尽孝”。

    这范成功的脸彻底变了。

    当年范成功和席世韫结婚时，就将范老爷接来海市准备夫妻俩一起供养着。

    范成功对一手养大自己的父亲很是孝顺，不得已只好送他回老家。

    楚云蔚只好报给席以安。

    “以安，爸爸知错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席以安最终还是答应了, 隔天就和范成功的律师一起去了看守所。

    范成功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猪队友”可是了不少力。

    偏偏是这两天，她生日快到的时候。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说完，席以安也不顾范成功的哀求挽留，仍不改来时的从容步伐，彻底消失在了范成功的视线里。

    一个没有上过学读过书，一辈面朝黄土，思想仍然困于山野井底的愚昧老人。

    ……

    “当年是我糊涂，是我鬼迷了心窍，你妈妈信任我才帮我创立成韫，还答应把爷爷接来海市，我们一家一起生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三心两意辜负她，欺骗她，都是我的错……”

    她一直等到范成功的哭声差不多消退了，才勾了勾嘴角：“认完错之后呢，是不是想让我看在父女一场的分上，帮你一把？”

    “这段日，爸爸想了很多，想到你妈妈，你外公，还有你……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

    范成功说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