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扑哧一声笑了，抱着他亲了一，“哥哥怎么忍心让你去住福利院招待所呢？”

    又柔声哄：“留在这里准备考试好不好？哥哥陪你学习，给你饭、洗碗、买东西、收拾房间、洗衣服……怎么样？”

    舒野忍着上扬的嘴角，矜持：“那……我考虑考虑吧。”

    “还考虑什么？”卢瑟挑眉，抬起他的，“小野要是肯留，以后想怎么摆布哥哥的，就怎么摆布。”

    舒野小脸一红，不满地咕哝：“你真把我当狼呀？”

    卢瑟笑起来，膛微微震动，柔声：“住呗，嗯？”

    舒野重新趴回他的怀里，半晌，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晚上，舒野吃完晚饭，便生几分倦意，窝在沙发上，两直打架，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卢瑟将他抱回床上，盖好被，搂着他早早地睡了。

    然后午夜之时，舒野却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他睁开睛，目便是卢瑟的膛，缓缓看向窗外，一派潇潇清夜，银亮的月光洒在院的树枝上，枝影寂寞。

    舒野看了一会儿，困意渐消。

    莫名地想起，白天的时候，卢瑟说过的话——

    在结束的地方开始，在开始的地方结束。

    原着里的炮灰人生，是他一直想要逃避的。

    他本以为，当他觉醒的那一刻，那段剧，也随之结束了。

    然而刚刚，他突然明白了。

    那个在城中村的破旧居民楼里，无声无息地死去的年轻人。

    他的故事，没有结束，也不应该就那样结束。

    他又错了什么？

    为什么连自己都对自己避之不及？

    “……神啊，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一切都还没结束？”

    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卧室中回，仿佛在与空气中的幽灵对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卢瑟无声地睁开了睛，狭的眸静静注视着舒野，目光幽。

    少年的脸庞在月光泛着瓷白的光，如夜森林中的灵。

    “能告诉哥哥吗？”他突然开。

    舒野一惊，没想到卢瑟还没有睡。

    黯淡的夜光中，他与卢瑟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轻声说：“你相信我能看到未来吗？……原本属于我的未来。”

    “相信。”卢瑟神毫无波澜，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沉静，“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少年清澈的声音回在幽幽的夜里，“在别人的里并未发生过的事，在我的脑海中，全是回忆；对他们来说一切还未曾开始，对我而言却已经结束了。”

    “就像那本书，《克莱因壶》，”舒野静静趴在枕上，目光凝视着虚空，“现在我脑海中的回忆，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书中的剧？抑或是另一个平行空间的事……我也不知。”

    卢瑟看着他，心中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