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看了摇摇坠的结界，说：“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选择，愿意成为自爆小队的士兵站到左侧，不愿的去右侧，无论最后结果与否，三分钟后，我们将行最后一次突袭。”

    他说完，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片低的颅中，忽然有一只手举了起来。

    白夜的视线望过去：“说。”

    “将军，”那是个年轻的士兵，满脸的汗与血污，“如果什么都不，我们会死吗？”

    “会。”

    他们会如同一座孤苦无援的小岛，被晶兽与晶化病毒给一磨灭。

    “如果选择自爆，我们也会死。”

    “是的。”

    “那……”士兵抬起了，声音颤抖，“无论如何……留给我们的只有死亡一条路了吗？”

    白夜定定地望着他。

    这名士兵很年轻，鼻上还留有一些发红的雀斑，军服在上略显宽松，有像偷穿成人衣服的小孩。

    望着他尚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白夜静静想，他有十八了吗？

    他的人生似乎才走过了四分之一，也许昨天还在为如何打理一个帅气的发型而烦恼，今天却直接面临死亡的影。

    但，白夜却还是：“是的。”

    士兵的猛地一颤，他似乎快要站不住了，全靠边的战友才能支撑着不倒，白夜像是没有看见他的奔溃，继续：“以目前的势，无论我们怎样的努力，全军覆没的可能依旧很。”

    “那……”士兵带着哭腔，“就算我们中有人去自爆，去选择抵抗晶兽——不都是没有意义的吗？！”反正到来都会死啊！

    白夜忽然低，瞥了他一。

    “你觉得，”他低声，“什么才是有意义的死亡？”

    士兵一愣：“什……么？”

    “事故是一死亡，病衰是另一死亡，”白夜，“寿尽是死亡，晶变同样是死亡。”

    “被晶兽咬死是死亡，引爆机甲心也是死亡。”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死亡中，到底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死亡？”

    “奋斗一生，到家财万贯，事业有成后就是有意义的了吗？”

    “年纪轻轻，在战场上染病毒，最后晶化而亡就是毫无意义的了吗？”

    “我……”士兵怔忡地望着白夜，“我不知……”

    白夜的嘴角忽然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没有人知，”他轻声说，“因为死亡对于每个人的意义皆不相同。”

    他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