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份录音，我不需要你帮我澄清了。”计南星看着林升急速变化的脸，挑眉笑笑，“而且一经公布，林哥怕是会被整个行业封杀。”

    “但我不是余万亭。”计南星压了茶，“林升，南极星不会再接受你。我会把你推荐给其他公司，薪资待遇基本持平，但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回不了南极星。”

    林升脸几经变幻：“谢谢计总。”

    门响起敲门声，接着顾琳抱着一个文件袋走了来。她向计南星微微颔首，然后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林升：“林主，这是你的离职手续和推荐信，现在你可以收拾好东西离开南极星速运，去找新东家报了。”

    “对了，别忘了把该办的事先办妥。”计南星把另一只茶杯递给顾琳，看也没看林升，“今天这茶就不请林哥喝了，我祝林哥以后以后步步升。”

    林升走到门，忽然顿住，声音艰涩：“计总，余万亭的目标就是搞垮南极星和重诚，然后低价收购合并，坐享其成。”说完，他开门离开。

    顾琳看了在质沙发上的计南星，刚才还目寒光，游刃有余的冷面总裁，现在像一尾懒叽叽的鱼。

    顾琳在她旁坐，笑：“你真没浪费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年纪不大，倒是有两幅面孔。”

    计南星眉心：“顾，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变成阎王不画。”

    “林升动作快的，”顾琳把ipad递给她，“微博上已近有人发文澄清了，有说自己收到赔付款是在随撒气，有说是自己忘了拆快递才导致果腐烂。对了，计总，果公司的王总在这件事刚爆来时，就站来替南极星说话。”

    计南星半阖着眸：“嗯，次老王再来，给他们保价打个八折。”

    顾琳：“要不要让法务律师函，警告之前恶意诽谤的营销号？”

    计南星：“……发个声明就行，律师函就不必了。网民们只是享受辱骂资本家的快乐，一日没遭殃到自己上，就绝不会共。娱乐圈里有两个新消息，咱们的事就过去了。”

    “仓库主先让老吴上，看他能不能适应。如果招不到人，就让他来。”计南星说。

    顾琳本反驳，忽地想起林升临走时说的话，脸也不禁凝重起来。计南星拎起包，打了个哈欠，拍拍顾琳的肩膀：“顾，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计南星一脸疲倦，神却仍明亮，像一厮杀许久终于夺猎的小豹，仍然对潜在的危险虎视眈眈。

    “麻烦你午替我盯着，”计南星伸了个懒腰，“快半个月没回家，都快忘了回家的路怎么走。”

    顾琳望着计南星的背影，轻轻叹了气。

    *

    计南星走到停车场，接到了方重城的电话。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油腔调，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几分钟，就是不说有什么事。

    计南星靠在白车，压住火气：“方重城，我再给你一句话的时间，不说我就挂电话。”

    “小星星回。”

    方重城捧着一大束粉满天星站在她后不远，一步步向她走来。一向西服不离，金边镜半永久的方重城，今天换了牌T恤和工装，脚上穿着限量球鞋。发也难得没有抹发蜡，清清地了个中分。

    计南星笑了：“怎么，方少爷改时尚儿？”

    方重城微微侧过脸：“这样不是看着年轻儿嘛，宋祁弟弟不也这么穿。”

    宋祁这个名字，恍若隔世。计南星想着，宋祁舍不得穿限量球鞋，一双普通的运动鞋他也可以穿得格外好看。宋祁也不会穿牌，简单的棉质短袖他穿着也很好。

    计南星很久没和宋祁联系，两个人都忙。于是他们的关联变成她在微博粉丝群里看的路透，他又去哪个节目唱歌，又参加了什么访谈，最近又增加多少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