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琅沉默来。

    老话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意思就是熬成了婆婆就算熬了。哪怕是城里，儿媳也要给婆婆晨昏定省，亲自端茶奉。同样需要熬成了婆婆才好过。

    林元铎为了母女俩连和离书都不争取，也证明了他对母女俩的重视。

    真的被人抬了扔去，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林右琅有些迟疑：“可莹莹是女，也确实委于我。如果我不她，她半辈……”

    “不可能。”吴氏声音加重：“林家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儿辛苦攒来的，你说他亏欠，证据呢？”

    她颤着声音问：“这是何意？”

    吴氏差被气疯，以前儿媳不让她回来，可只要她回来儿媳就得好好待她，现在竟然直接撵人。她恼怒：“你别这么跋扈。”

    吴氏：“……”

    秦秋婉面慎重：“我说过，我恨方秋意母女。凡是想要帮助她们母女的人，就都是我的仇人。我不会和仇人同住一屋檐，如果你执意要娶龚莹莹，那么，你也不再是我儿，我就当我这辈只生了云朵。”

    *

    “方才我已经查，你迫她的那个帐房里香炉中有助兴的药。并且，我去的时候那个香炉已经被她收了起来。”秦秋婉面淡淡：“依我看，她应该是故意算计于你，然后贼心虚才会把香炉收起来。而你爹为了维护她，甘愿摁了休书。”

    林右琅也被这消息震得呆住，好半晌才回神：“何至于此？”

    她看向边婆：“公刚中暑气，还没养好，不宜费神。送客。”

    一晃这些年过去，吴氏对儿媳那是满腹怨言。所以，她特别想要一个听话的孙媳。

    林右琅瞪大了：“休书？”

    吴氏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神扫过屋中的摆设，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包括那些铺都不再属于儿，也就不再属于她了？

    秦秋婉给了林元铎休书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加上她还刻意把这消息散播去，于是，不过半日，许多人都听说了。

    所以，她今日上门，就是想和孙商量一，尽快想法上门提亲。如果儿媳不答应，可直接越过儿媳……可她所有的打算在看到这封取回的婚书后，都化为乌有。

    撂狠话，她抬步就走。

    秦秋婉放了语气：“你会迫她，不是因为难自禁，而是因为中了药。就算当时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妪，你也会控制不住扑上去。这不是！”

    秦秋婉扬眉：“你别一副我欺负了他的模样，林元铎会生意，人也不蠢。如果不是他错在前，又怎会把这些东西拱手送给我？至于证据，我不想再提那些让我伤心的事，你自己回去问他便是。”

    休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女拿到，遇上心志不的还会寻死。给了男，更是一羞辱。

    龚莹莹乖巧，家世不，靠着她了门后，不敢对她不恭敬。

    秦秋婉笑回望：“送客！”又接着：“您若是年纪大了走不动，我便让人抬你去。”

    可楼玉蓉则不同，刚成亲那会儿还勤快了几日，她多说了几句，后来就脆不去，她时常在儿耳边念叨，念得多了，就被挪到了外另住。

    林右琅面发白：“娘，可我占了她便宜……”

    秦秋婉没有去追，看向靠在床上的林右琅：“方才我对你祖母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那些都是事实，你爹已经离开了宅，你们兄妹以后跟着我。当然了，如果你愿意跟着你爹，我也不拦着。”

    “是！”这也是秦秋婉愈发厌恶林元铎的原因之一。

喜龚莹莹，愿意接纳她，一来是儿孙愿意，二来，她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比如，楼玉蓉这个儿媳家世太太跋扈，这些年来她没能得儿媳尽孝膝前……要知，村里的儿媳门之后，每日得早起给公公婆婆烧洗脸，伺候着洗完脸后就得把早饭双手奉上，稍微哪里得不好，婆婆就能打骂。

    秦秋婉板起脸：“善良是好事，可对着算计你的人你还要考虑她的以后，那就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秦秋婉手指敲了敲婚书：“很明显的事嘛，婚书在此，这门婚事不存在，我已然不是林家妇，当年林元铎亲自写字据，若是他再为了方秋意母女俩亏待我们母，那就留这些年所积攒的所有钱财自己离开。如今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看婆跃跃试，她霍然起：“这林家所有的家业都是我儿赚来的，你上嘴一碰就要把我们母赶走，没门。我就不信这天底没个说理的地方，你给我等着。”

    林右琅若有所思：“娘，容我想想。”

    婆立刻走到吴氏面前，伸手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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