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鸿：“……”

    本就懒得理会，刚厨房不久，大娘就来了。笑着问：“刚才跟你说话的人，就是你男人吗？”

    秦秋婉低着：“我没有脂粉，也没有银钱买新衣，活计也忙，你找别人帮你吧！”

    “对不住, 这事我帮不了你。”秦秋婉看着手中已经微凉的面：“东家嫂昨天刚生孩，大娘要照顾她，整个客栈都指着我帮忙。你先走吧。”

    来的人还是陈时鸿。

    “那是我哥哥。”秦秋婉看了一后门：“他找我帮忙，可我走不开，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没去。”看到他，秦秋婉也颇不耐烦：“我在这里活，是要拿工钱的，你天天跑来找我，让东家看见了会不兴。”

    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秦秋婉的肩。

    大娘一想也是，转而：“你煮碗面给我吃，如果真的有手艺的话，到时候我给你涨工钱。”

陈时鸿哪里甘心？他很想抛开面前女人的脑里看看她都在想什么, 但心里也清楚，女人都要哄。他压心里的烦躁：“康娘, 我和你多年，在这京城中, 除了你之外, 没有人会帮我。我这一路走来艰难无比, 你也不想让我功亏一篑，对吗？”

    以前陈时鸿偶尔会说一些诸如以后会带她过好日的话，康娘想要相信，可这一路走来，陈时鸿功名越来越，认识的人份越来越好，尤其到了京城后，和他来往的都是举人，甚至有官宦弟……而她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陈时鸿还从未被拒绝过，愣了一后才反应过来，倒没有执着地非要把人揽住，调：“康娘，你要帮我。”

    陈时鸿是她未婚夫，也是唯一会对她温柔的人。只要他有所求，她都会倾尽全力。尤其喜听陈时鸿这将二人看一家的话。

    秦秋婉利落地退后一步：“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咱们？

    这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康娘又是个弱的人, 从县城到京城这一路, 两人明面上是主仆, 实际上是夫妻。

    都说想要把东西得好吃，首先得会吃。秦秋婉活了几辈，品尝过的不少，随便煮的面，也是难得的味。

    两人之间曾经有婚约，陈时鸿又想寻一位门贵女。多年来一直未成亲, 可他是男人，还是个年轻男人……早在某一次酒醉之后, 趁着康娘照顾他之时圆了房。

    康娘从记事起就没有亲人，整个陈家都当她是丫使唤，有好东西都会背着她吃。这些年来，康娘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家。

    “是真的啊！”大娘笑：“ 就凭你这手艺，摆个面，完全可以养活一家人……”话，她惊觉失言，握住了秦秋婉的手，笑着：“康娘，你再要摆摊，也先把这个月帮完了再说。”

    此时他脸上温和的神不在，满怒气：“你当真没去元和楼？”

    翌日傍晚，厨房中只剩秦秋婉一人时，后门又被敲响。

    陈时鸿有些恼：“你能不能分清里外？外人的事，哪有咱们自己的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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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娘今年已经二十有三，若是没成亲，难免惹人闲话。所以，当东家问起来时，她直言自己已经嫁人。

    秦秋婉讶然：“真的？”

    所以，这个时候说动手动脚，有些太迟了。

    随即一想，她就明白了原委。

    秦秋婉关上了门。

    相多年，康娘知他的薄，嘴上没说，心底里却也明白自己和他再无可能真正的夫妻。也只有在陌生人面前，她才敢说自己是他的妻。

    “我拿了工钱，就该好好事。”秦秋婉伸手推他：“我还要吃面，你先走吧。”

    推搡着太难看，要是被推的那个人再挣扎一二，清醒还会惹人注目。陈时鸿顺着她的力被推门，调：“康娘，我在那等你，你一定要来。”

    大娘满脸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给她涨工钱，又问：“康娘，这两日都亏了你。对了，你的面怎么煮的？好多客人都说比以前的手艺好了不少，你可要教教我。”

    “你这才几文钱？”陈时鸿恼怒非常：“你知不知，若是你在元和楼外拦住了他，至少也是几两银。再有，若我能搭上曲大人，日后定然平步青云，位极人臣也有可能，到得那时，你想要什么都会有！”他越说越激动，察觉到面前女脸上的漠然，也发觉自己太过凶狠，缓和了语气苦婆心地劝：“康娘，你别倔，千万要帮我一回。”

    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被人追问。二来，也是满足她心底里的那丝奢望。

    秦秋婉再想要赚银，也没想过摆摊，当哭笑不得：“我没有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