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债主骂过几次后，他忽然觉得，被曲夫人骂，至少那还是个官家夫人。而这些……里面现在有无赖混混。

    曲晴梅对于政务上的事知得不多，不过也知被重用的官职中没有守库房这事。

    到底是自己女儿，她也不能真的撂不，等到夜里曲大人回来，她低声：“这陈时鸿心思太，晴梅被他们着大，不知人心险恶，还以为他当真一片真心。大人，咱们脆把人送走，一辈也别再让他回来，成吗？”

    这些人得空，整日都守着他。

    曲夫人越看越糟心，脆起回房，不见心不烦。

    送信的人心里不安，悄悄禀告了曲夫人。

    “容我想一想。”

    说就，陈时鸿咬破手指写了血书，说既不能与她相守，又不能学有所用报效朝廷，自己活着也是浪费粮，还不如去死。

    曲大人何尝不想分开两人？

    他左思右想，发现自己如今能来钱的唯一地方就是曲府。

    看到这副场景，曲夫人恍然觉得自己是那个打鸳鸯的狠人。

    曲夫人神威胁：“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有，你赶拿来！否则，我回去亲自问晴梅，要是你有所隐瞒, 休怪我不客气！”

    曲夫人气笑了，伸手指着窗外：“他最近被调去守翰林院的库房，本来不想，不去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怨气。你还以为他当真是为了你？”

    听到曲夫人话里的烦躁和威胁之意，陈时鸿其实有些后悔自己再次去招惹曲晴梅。又保证了一遍, 才送走了曲夫人。

    曲夫人得知此事大怒，跑去找女儿时发现已经人去屋空。气急败坏之，命人被了车直奔陈时鸿的院。

    他熬得起，债主等不起啊！

    陈时鸿被嘲讽了也不敢发怒, 好脾气地：“真没有了。”

    院里，陈时鸿满脸苍白，手边的中一片殷红。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手腕上一个大。女儿正趴在旁边失声痛哭。

    哪怕曲夫人严防死守，可这样一封决绝的信拿在手中，人不敢随意置，万一陈时鸿真的没了命……他再差也是朝廷官员，到时候，这封信经手的人都会被牵连。

    也放弃了劝说，沉声：“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和他来往，要断就断个净。你表哥这几日就会到，到时候你们好好相，你若再有所欺瞒，我也无颜去见你舅母。到时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最后，信还是送到了曲晴梅手中。

    恼怒之，语气严厉，话也难听。

    这人被到了一定程度，就想的法来。比如陈时鸿，之前他还后悔自己招惹了曲晴梅，惹来曲夫人奚落威胁。

    曲晴梅还没养好, 最近正黯然伤神。听到母亲的责备，泪而落：“这世上任何一份诚挚的都值得被人真心对待。他连翰林院都不去，只在偏门等我一个回答。娘，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为了一个女放着前程不顾？”

    她担忧问：“之前还是文书，怎么会被调去守库房？”

    曲晴梅有些被吓着了。

    一路上，曲夫人看着那银又急又气, 车府后, 她直奔女儿院, 将荷包拍在她面前：“曲晴梅，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你被他害成这样，还给他送银，你有没有脑？这些年我跟你爹心教导你，可不是让你如此倒贴一个男人的……”

    如今曲家夫妻威胁他，可若是曲晴梅一门心思非要跟着……夫妻俩应该会投鼠忌。

    倒不是他跑去问这些混混借银，而是这些都是他的债主请来的。有些甚至直接把账抵给了混混。

    陈时鸿如今的名声已经很难听，想要力挽狂澜，就不能再发生任何毁誉之事，比如欠债。

    可朝堂上的事复杂多变，哪怕他是尚书，也并不能随意调动翰林院的官员。

    可就凭着他的那俸禄想要还上这些债，怕是得熬好多年。

    曲夫人满脸不信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是银锭，心里微微一松, 冷笑着嘲讽：“竟然还要问我女儿借银，你也太息了。这样的人, 也不知她看上了你哪儿。不好，相一般, 浑一土腥味……家里还有那样的母亲和……”

    *

    更何况，新考去的庶吉士一般都得呆满三年，陈时鸿今年刚去，调动更是难上加难。

    陈时鸿刚到手的银被曲夫人收回，那些债主又一次上门。话说得越来越难听，拿人手短，他也只能赔笑请人宽恕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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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秦秋婉都知，没看他煎熬度日。

立刻答：“没有了。”

    她越说越烦躁, 追问：“还有没有？”

    她看着面前的女儿，浑无力。

    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