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文抱起来，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说：“你不是说我生气了吗，所以你陪我去院里看吧。”罗鸿文不自觉地伸手拉住傅云生前的衣服，皱着眉说：“我不喜你这样抱我！”傅云生脸上的笑意更了说：“我还喜的。”特别是看着罗鸿文又想作他，却偷不成蚀把米，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票商成败记：据清李宏龄《山西票商成败记明》容杜撰。票商：明以后实行票法，凭官颁票引运销茶盐的商人称"票商"。

    第16章

    十六

    鸿文虽然整天躺着，也不怎么门，但他每天都要换衣服，翠喜说是因为搬动，可以防止褥疮，但傅云生却觉得还有一个原因是罗鸿文有洁癖。傅云生照常给他穿了衣服，把盘扣一颗颗扣好，罗鸿文就自己拿着算珠琢磨，过了一会儿又拿着无字的书用指腹轻抚，一上午安安静静的。傅云生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师父还在的日，那是他这辈都忘不掉的画面，那样温馨，那样宁静。

    只要一想到师父，傅云生心中要重新登上戏台的心就越发烈，也不时悲戚，不知小吉祥怎么样了，但他也没去问罗鸿文，像邀讨要件似的，他开不了。

    因为应了要登台唱《双公主》，傅云生会在心中默词，在脑中回顾那些袖旌旗，那些手法步，但傅云生谨守着和陆青石的约定，不曾声，也没有练功。甚至在心底拉了一条警戒，告诫自己不再唱一句，晚上睡觉时都绷着这跟弦，以免在梦中唱了来，他不想让罗鸿文知他会唱戏，以前不甚在意，现在却讳莫如。

    冯君兰托陆青石来问傅云生的尺寸，好给他改戏服。陆青石直接带着裁就上门了，说要送衣服给傅云生。傅云生心中咯噔一声，用余光偷偷看靠坐在床上的罗鸿文，他转动手上的扳指，声音清冷地问傅云生：“你没有衣服了，需要陆公给你送？”傅云生没来由地心慌起来，不知该怎么解释。陆青石不以为意地走到床边，俯轻轻在罗鸿文耳边说：“鸿文哥，罗司令让我带嫂趟门，门在外，还是穿男装得好，你的太大，我的不合适，我这才找了裁来的。”

    罗鸿文转动扳指的手停了一瞬，不知在想什么，沉着脸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帮罗民事了？”

    陆青石笑了说：“罗司令派了兵在领事馆，拦住了江盈科，人随势走，我只好来了。”

    罗鸿文沉着脸问：“罗民什么意思？”

    陆青石依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我可不知。”

    罗鸿文沉默了，好半晌才说：“让你的裁来吧。”

    得了这一句，陆青石让裁来给傅云生量了衣服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