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陆询，柳玉珠穿好外衣，去外面开门。

    三月中旬，柳仪与几个学生一同前往府城赴考去了。

    自己这边，柳玉珠从去年八月中旬开始，苦学至今共七个月，终于得到父亲的认可，可以师了。

    “这是泉河吧？”柳玉珠低声。

    白的伞面，他先画了一条静静淌的河，慢慢地，河上面多了一拱石桥，河岸两侧多了柳树灯与林立的店铺，景距离河越远就越模糊，重在韵味。

可以在家中自己研读，到那时，你搬到县衙去住，白日在我的书房读书，我若得了空闲，便去与你讲解一二，如此，秋闱中举更有希望一些。”

    这日傍晚，起了细雨，雨小到如果只是短距离行走，都懒得费事撑伞。

    然后，他在船画了一个低看的红裙女。

    “大人怎么没撑伞？”柳玉珠意识地问。

    柳玉珠登时明白，他是来取伞的。

    怕自己考不上秀才让家人白喜一场，陆询的那番话柳仪连自家人都没告诉。

    她先了几把熟练技艺，然后才心为陆询了一把雨伞。

    一盏灯的亮度不够，柳玉珠又了三盏，低远近分别放好。

    柳玉珠就想，陆询确实是个好官吧。

    关键还是院试。

    柳玉珠便随他一过去了。

    柳玉珠脸上突然一。

    陆询满意地，：“许久没画了，你随我过来，提我一二。”

    柳仪惊喜非常，当即便要跪行礼。

    终于，他拿起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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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赴考，柳玉珠除了祈求哥哥中，什么都帮不上忙，不过，看哥哥有成竹意气风发的样，柳玉珠也跟着有信心了。

    陆询站在她对面，看着她：“没有伞，如何撑？”

    她负责调制颜料，陆询对着伞面，似是在思索要画什么，如玉的脸庞被灯光映照得越发俊。

    陆询没答，继续在靠近拱桥的河面，了一艘乌篷船。

    对完今日的账目，莺儿去了后罩房，柳玉珠与秋雁也分别歇了。

    “已经好了，就在耳房放着，大人此时若有雅兴作画，今晚画好，明日我拿回作坊，再过三日便可过来取伞。”

    陆询已经很久没来了，柳玉珠倒是听说了他都在忙什么，去年陆询去巡视诸村，发现有很多荒地可以开采，也发现一些河堤坝需要重修，年后他就在忙这些，督促百姓地，监督河工筑堤。

    学成师，柳玉珠并没有忘了她还欠陆询一把伞。

    伞骨成，伞面也糊好晒了，柳玉珠将这把待绘图的伞带回了铺，连同画笔颜料一起，放到了陆询的西耳房。

    她手里提着灯，陆询闪而时，她发现他的袍了一些，肩膀最明显，再看院里，雨势比傍晚略微大了些。

    柳玉珠全神贯注地看他画。

    .

    天气凉，柳玉珠睡得很香，直到被敲窗声惊醒。

    这理，柳仪当然明白，如果他现在就张扬去，其他学既会嫉妒他，也会指责陆询不公。但如果他在院试中考得好名次，中秀才，那时陆询再给他开小灶，旁人就没有由再说闲话了。

    其他学徒们学得几年才能师，一是因为师父不可能一就倾相授，二是学徒们平时要帮忙事，不像柳玉珠，完全是被当成继承人栽培的，什么杂事都不用，一心一意学手艺就行。当然，柳玉珠能在七个月就学会柳晖的全手艺，说明她这方面的天分很。

    陆询及时拦住他，低声：“本县学生，我暂且只发现你一个可造之材，故特别关照于你，切记不要对外声张。”

    这些都是秋雁先打听到的，转述给柳玉珠时，秋雁都忍不住夸了夸陆询：“他这样的贵公，为了避京城的言蜚语才外放的，只需在江南挂职闲散一年半载，便可托关系重回京城，陆大人却没怎么闲着，大案小案都办得妥妥当当，连开荒修堤那辛苦差事也揽在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