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坐在车里, 抵着车窗。

    方才郑月白说的话还在脑海中反复转来转去，栗枝心惊异, 不过短短一年，人的初衷竟变得这样快。

    这样快。

    权力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她如今只住在秦绍礼房间的次卧中, 时服药, 持锻炼。

    虽然偶尔仍旧会失眠, 但栗枝不再服用安眠药，她在渐渐摆脱安眠药的依赖。

    秦绍礼“不经意”地买来许多安抚香薰和睡眠雾与她分享, 栗枝睡前在枕上，清晨醒来, 嘴里全是苦苦的味。

    她好像已经健康了，又好像没有健康。

    它——栗枝喜把病症称为它——就像是一个暂时沉眠的活火山，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不知爆发是大还是小。

    明明上一秒还在喝, 一秒, 放杯, 她忽然被某糟糕而细微的绪打倒。

    浑没有力气，很丧，不想沟通，只是想哭。

    陷这未知的迷茫之中，不可名状。

    她默默地泪，秦绍礼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安。

    在这上，栗枝是激秦绍礼的。

    他不会迫她开。

    病人有时候不需要多余的关心，安安静静的陪伴有时候更好。

    郑月白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团队成员原本拿分红的，一个个的都将权又卖给了他；最后只剩栗枝，郑月白私里谈过，晓之以动之人，可惜栗枝全当耳旁风。

    现在和之前不同了。

    郑月白说的是谎话还是真，栗枝能分辨得。

    十一月份，游戏终于上线。

    栗枝却因为状况不得不从团队暂时辞职。

    为了赶度、上线，连续两天熬夜加班把她垮了，她病了一场，不得不暂时申请休息。

    郑月白允诺了。

    家里面还是没有丝毫利，栗枝想吃个苹果甚至都找不到刀来削。

    无奈地打开冰箱，栗枝看到保鲜的格中，放着用透明的塑料盒包裹着的果。

    已经切成了小块，没有牙签，只有瓷白的小勺，刚好一勺一个。

    一盒，两盒，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