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这熟悉的视觉与味觉，并不令人讨厌，相反，厉云到了一丝愉悦，他脸上的笑模样真诚了不少。

    厉云被人拥着来到了床边，玉如意递到了手里，其它的礼仪都要在这最重要的一步之后才能行。

    又是熟悉的一幕，红床红帐，大红的嫁衣与喜帕，的人坐在那虽盖着，依然能看来是在微低着。

    厉云稳稳上前，挑起盖的一角，动作很轻却又定地全挑了起来。

    崔凤阁盼着这一幕多年，从她知她要嫁与厉云哥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盼着这一刻了。就连掀掉盖后，要让他看到的第一个笑容，她都练了不知多少遍。

    脉脉，秋剪瞳，再加上羞似还的笑容，好一个娘。然而对上厉云的，崔凤阁明显觉到他楞住了。

    全屋人只有她离他最近，那怔楞不是惊喜过望的，倒像是被惊吓到一般。

    笑容一在崔凤阁脸上消失，她也楞了。一秒，厉云放玉如意，对着刚刚唱吉利话的大声地说：“赏！”

    众人笑着谢，厉云重新面对他的新夫人，微笑慢慢开，又是和煦温柔的他。崔凤阁也重新笑了，小声地叫着：“厉云哥哥。”

    刘嬷嬷在一旁：“夫人该改了。”

    在刘嬷嬷的鼓励，厉云依然温柔的笑意，崔凤阁更小声地叫：“夫君。”

    厉云还在笑着，面却越来越僵，他忽然想起，黄凝的第一声夫君，也是在他掀了盖后叫的。

    当时她比崔凤阁要大胆多了，盖一掀起的瞬间，想像中的羞带怯没有见到，倒像是招惹了一只跃跃试，想要尝试新世界的小驹。那大而明亮的睛，到现在好像都能照亮厉云的心。

    这时，厉云的心里又闪过了一双，依然大而明亮，只是那里溢满了破碎的光，那是刚才他打黄凝手板时在她中所见。

    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掀喜盖，就在这思绪的错中展开，期待中的张扬与恣意没有现，他混过后，只余失望。

    喜帕的人跟他想得不一样，他失态了，他自己知，也从崔凤阁的表中看来了，轻轻掩盖过去，以为没事了，谁知一声“夫君”，又差让他没绷住。

    到喝合酒，厉云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上次，黄凝不胜酒力，吃上也偏淡，一辣都吃不了。当时对于他来说淡得没味的酒，到了她嘴里，依然是呛辣的。

    她小抿了一，就偷着问他，“要都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