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二日他休沐，早上起来的时候，苏氏正对着镜画眉。

    见他起，苏氏回嗔了一句：你昨天怎么一个劲儿地喝？叫你都不应，害得我大半夜没睡着。

    林桀痛裂，太，歉意：一时没留神，喝多让夫人担心了。

    苏氏并不生气，只笑：那你一会儿门陪我逛市。

    自从张那件事后，林桀冷淡了她好一阵。

    但昨日苏氏生辰，他既送了，又一直陪着她，在苏氏看来，夫妻两人就是和好如初了。

    她兴地同他说着，待会儿要去买些牡丹回来在圃里，再去买几盒胭脂。

    林桀看着她的背影，觉得从前夫妻和睦的日又回来了。

    昨天那些诡异思绪只是一晃而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善良，不会怪他的。

    不，她本就不知原本是送给她的，又怎么会怪罪呢？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会难过呢？

    他隐隐觉到不可言说的东西在萌芽，可什么又说不来。

    林桀觉得脑里混一片，索不想了。

    每月六日，城中摆了集市，各路摊贩聚集在河边。门的时候，天上了雨，林桀撑着伞同苏氏逛了一圈市。本来还想去游船的，因着雨便没去。

    雨打了泥，怕脏苏氏的裙，林桀让人另外租个车送回府上，自己则同苏氏打一把伞去五芳斋买心。

    苏氏很开心，一路上挽着他的手，咯咯笑个不停。

    回到府上，车上已堆满了胭脂粉，衣裳首饰。

    林桀先车，扶着苏氏来。

    *

    姑，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霜儿找了好半天，才在游廊看见林的影。

    林一鹅黄浅衫，裙上沾了雨，发丝了一半，却恍若未觉，望向远。

    霜儿连忙给她披上披风：您本就弱，可别着凉了。

    霜儿循着林的目光看过去，您在看什么呢？

    空的雨幕，什么也没有。

    林：没什么，回去吧。

    脚，石板间了青苔，必须步步小心，免得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