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和尚磕作揖，“小人可没想伤害师父啊，只是想把箭歪了，保全大侠的命，无意中差惹大祸，真的谢渔夫老丈手解救。”他又带着弟弟向艄公千恩万谢。

    “您是浊浪场总把主白沙孤雀陈仲吧？”金枪大侠上打量着面前的艄公。

    老人面对着他哈哈大笑，“如今老夫可不是浊浪场的总把主喽，白沙孤雀也很少有人再提，当的总把主是一江独霸司边城，我陈仲只是一个钓鱼、不问岸上闲事的老啦。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我呢？”

    “总把主，我是顺励呀，您不记得啦？”大侠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丢讨饶的两兄弟，快步走过去向老人施礼。

    可对方没有想象的激动兴奋，而是挠着努力地在回想，“顺励？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又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

    顺励为他提着醒，“老人家，四十年前在船上，李涉李博士为你写过诗呢，我记得是这么四句，暮雨潇潇江上村，绿林豪客夜知闻。他时不用逃名姓，世上于今半是君。你再想想，记起来了没？”

    “哦，你是秦靖的小徒弟！是那三个男孩中的哪个呢？”一经提醒使其拨云见日，想起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是二徒弟呀！那个胖胖的。”见老人记起来了，顺励喜悦之溢于言表。

    “那个小胖呀，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枪大侠是你小呀。”重逢的兴劲上被满脸愁苦一扫而过，“听说啦，秦老弟被人谋害了，真是令人痛心呀。老夫也竭尽全力多方查找，如泥海，至今没有找到真凶，不能告你师父的在天之灵。”

    提起师父，顺励的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我们也是，只查师父遇害与空门四坏有关系，据说他们三个是大太监田令孜的家，于是猜想会不会是田令孜在背后指使的呢，田令孜为什么要害我师父啊？我们贾家楼的人对他不薄呀，当年他的亲哥哥被三儿收留，在店里当过伙计呢。正待要一步调查时，他们三个却人间蒸发了，不知藏到哪里去啦。”

    两个人嘘短叹相互安了一番，“唉，时间似大江洪一去不返啊，李博士、智常大师早已驾鹤西游啦，你师父也成了隔世之人，当年还约定他日风帆起，再来话衷呢。对了，贤侄，当年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孩如今可好啊？”

    侠士沉片刻有些难以启齿，“老伯，说来话，命运人啊，自从师父事以后，小三义方回了泰山，辞官归隐奉养师母；大师兄在山受伤致残，由浣儿陪着回了宁海老家，过着丰衣足的日，两过得还好。”

    “不对呀，我听边城说，你大师兄明德不是娶了太湖鲁家白板圣手鲁守业的姑娘吗？是逍遥啊，怎么会和扇舞的浣儿是两呢？”看来老爷还是蛮关心天事的。

    “咦！”那边的发冷不丁惊呼了一声。

    惊呼并未引起两个人的注意，“哦，原来是，后来了意外。大师兄在山了事，失踪了，逍遥千里寻夫，却一去不复返，至今不知落。”老艄公见他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会意其中必有不好说的事，就不再追问了。

    “大侠！大侠，你们刚才提到的空门四侠，不，是四坏，我知他们的落啊。”跪在地上的吊梢讨好地望着顺励，用手指着自己使劲地着，“我知，我要罪立功，替我哥哥的冒失行为赎罪。就在前天，在黄梅，我遇到了其中的老四梁上愚人梁思服。他是去年从营州回来的，好像说是躲避什么人的追杀，在契丹呆了好几年呢。”

    “你认识梁上愚人？快站起来说话。”这个消息让顺励兴奋不已，多年的明察暗访终于有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