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那一家呀，你可问对人了，宋老爷家的事儿我门清啊。”朱存满不在乎地颠了颠肩上的扁担，“他叫宋百川，是东都来茶叶生意的，他边的胖丫是外孙女，苗条的那个是他的小妾。”

    “什么？是小老婆呀！这老太不是东西啦，快要土了还祸祸一个，都能给人家爷爷了，鲜在粪上咧。”

    “是小妾！我还以为她是黄大闺女，待嫁闺中，还没阁呢。”

    两个草军看守一了气，他们的惊诧却引来挑人的耻笑，“你们呀，有无珠，怎么就看不大闺女和小媳妇的区别呢？从说话唠嗑、段气味、肤的细粉、看人的小神，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嘛。”

    “不房，怎么能看得来呢？”招风耳习惯地搓着的前，随意地把泥球弹去。

    “德！怎么看不来？这事儿你们问我就对啦。”朱存神秘地凑近他们，煞有介事地低声耳语。那两个人似无知的学童，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几声坏笑和污言秽语。“所以说她们都不是姑娘啦，拿看你这一的反应便一目了然。你们看啊，黄大闺女是捂住睛的，害羞，没见过这阵势，嘴里喊着‘妈呀’，极有可能还会哭上一鼻，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而过来人却是捂住嘴，心里，怕笑声来，嘴里嚷着‘讨厌’，可心里念着‘老娘见过’，还会扭着蛇腰走还留，再回抛给你个媚。”他学着浪样扭着大肚腩。

    朱珍佩服得五投地，“二哥，撒啦！你确实有一，不愧是军中了名的‘是狼’，百事通，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兄弟，是狼，还是侍郎不打，有这本事能怎地？还不是地瞅着，你们看我满脸的包。嗨，都快三十了，还没尝过女人的味呢。活得不如我三弟，人家心里还装着个刺史的千金大小呢，我这心里可是空的，你们的嫂不知在哪个丈母娘的肚里转呢？如今黄王要整顿军纪，看来是更没有机会喽。”朱存失落地叹了一声，“跟宋老更没得比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上要送祝米摆酒席喽，看她那怀显的不大，应该是个男孩。”

    “老棺材瓤行啊！没想到老吃草，还能个犊来。”庞师古话里话外全是羡慕嫉妒恨。

    这时，从后院转个和尚来，他向挑的汉招着手，“老二，别在那儿唉声叹气的，去大山沟把泉挑回来了吗？施主们还等着喝茶呢，小施主吵着泡澡，怕不够，你把送到柴房去，然后再去挑一趟。”

    “来啦！诶呦，黑灯瞎火，一脚浅一脚的，从那么老远挑来，容易吗？煎茶没说的，泡澡是不是太奢侈了吧？拿我当驴当，就是不当回事儿呀。”朱存不愿地答应了一声，挑着桶顺从地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