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恪……” 梁泽却不甘沉默。

    “我胳膊受伤了，来找你包扎一。” 他伸自己右肘，炫耀什么军功章一样给吴恪看，“喏，血了。”

    “以后再这样，我就不会再你了。”

    梁泽一气，什么面都不顾了，扑过去将他抱住：“你还肯我吗？”

    “什么。” 吴恪语气冷。

    “没吵醒你吧？” 梁泽讨好地笑。

    梁泽痛恨这样没息的自己。他连拿得起都不到，谈何放得。如果吴恪自始至终就没给过他任何希望，那他也许不会这样反复挣扎。可吴恪偏偏那样好，好得让他忘不掉，时时有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冲动。

    心神微晃，他愣了一，“啊？”

    吴恪低，继续。

    梁泽跟在后面，一开始还有吊儿郎当的，后来发觉吴恪是真生气了，这才变得老实许多。上去以后他就坐吴恪床上，晃着，嘴里左咬咬右咬咬，望着屉前翻找东西的背影。

    吴恪转，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久的静寂后，吴恪刻意忽略了梁泽的那句话，没有再去追问为什么他 “当然懂”。耳边是轻轻气呼气的声音，吴恪没有抬，只是一圈一圈地缠着纱布。

    消毒、上药、包扎，所有动作都一丝不苟，比门诊医生还专业。

    第15章 不讨厌，也不喜

    有一次吴恪睡到半夜，房间的窗被什么东西扑扑砰砰地拍响。他起一看，发现是梁泽站在楼，用一的、上粘着纸板的竹竿在拍玻璃。

    吴恪半晌没说话。

    梁泽睛笑成月牙：“我左手不灵活，你来你来。”

    很快松开纱布重新来过。

    梁泽脱而：“我当然懂。”

    吴恪面稍霁，“你怎么知。”

    如今多少时光都过去了，许多事不知还来不来得及，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留在他边的资格。

    钟一个人时那小心翼翼的心，那不愿其他人分走他哪怕一秒钟的吝啬，谁会比梁泽更懂得？

    吴恪形骤僵。

    客厅的落地窗外也飞来只小虫，贴着角落那一光打转。它以为自己离那明亮的光源很近，其实中间所隔的障碍不可破，你看不到不代表那不存在。可是那只小虫就是不肯走，不耗到疲力尽不肯罢休。

    “你别坐地上啊，凉！”

    梁泽对着他的无声耍横，表彩纷呈，过会儿又问：“你数学作业完了吗，明早借我抄抄。”

    胡地想了一阵后，他抓膝盖，轻声问：“阿恪，你还肯我吗？”

    当时那一刻的心悸，梁泽铭记至今。

    梁泽胆怯了，左手攥着手心：“有疼，你包松一。”

    吴恪抬，满脸冷漠：“要么你自己来？”

    吴恪动作一滞：“怎么不早说。”

    梁泽闭了闭，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失去了的，吴恪原本也不属于他，这一辈再相多少天都是赚来的。

    梁泽觉得无趣，扭看向窗外。可视线刚移到树梢，忽然听吴恪叫了他一声：“梁泽。”

    梁泽右手还跟那儿晃着，左手却着兜，一副不以为意的表：“网吧来了几个小混混叫我给收拾了。”

    找到药跟纱布以后吴恪走过去，蹲替他清创和包扎，后面蹲麻了脆坐地板上。

    以前也是这样。

    真亏他想得。

    见到那的伤，吴恪侧让他门，脸也变得不大好：“又跟人打架？”

    “我看来的啊。今晚在外面等位的时候，齐斯宇一直找她讲话，而且一说叫你他就说你班了，明显不太希望你过去。”

    吴恪讽刺地回：“你倒是很懂他在想什么。”

    “大半夜不睡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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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恪动作停滞，没有反应。他那样微微低，脑后的发是塌的，显然之前已经睡又被梁泽的敲门声吵醒了。

    吴恪额钝痛，去把门打开。